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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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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出版时间 :
大清名相曾国藩(1风起萍末唐浩明评点版)
0.00     定价 ¥ 38.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50265264
  • 作      者:
    作者:唐浩明
  • 出 版 社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出版日期:
    201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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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千万册销量级历史小说名著
  ●唐浩明新重修足本,亲写10万字评点。
  ●增为四册,独此一版。
  ●习主席推荐干部阅读的历史小说
  ●本书排名中央工委评选的“受中央干部欢迎的10本书”第3位。
  ●中纪委推荐干部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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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要巨商学者名流都在读
  ●入选《亚洲周刊》中文小说百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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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浩明,作家,湖南人,湖南省作协主席,岳麓书社高级编审。以《曾国藩》一书蜚声海内外,获奖无数,出版国际国内各种版本十余种,总销量上千万。后又推出长篇小说《张之洞》《杨度》等,屡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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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本书是名家唐浩明的代表作。小说从曾国藩母丧丁忧,却在太平天国起义时受命创办“湘军”写起,到他平灭起义,受封侯爵、两江总督,再到他剿捻失利、处理天津教案遭骂,以及他发起洋务运动的经历,精彩描述了他波澜壮阔、亦荣亦辱的一生。也对晚清政治腐败、民生凋敝、天下纷乱的情景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并从思想上对曾国藩这样一个复杂的历史人物进行了全面而富有见解的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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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一章奔丧遇险
  一湘乡曾府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湘乡县第一号乡绅家,正在大办丧事。
  这人家姓曾,住在县城以南一百三十里外的荷叶塘都。荷叶塘位于湘乡、衡阳、衡山三县交界之地,崇山环抱,交通闭塞,是个偏僻冷落、荒凉贫穷的地方,但矗立在白杨坪的曾氏府第,却异常宏伟壮观:一道两人高的白色粉墙,严严实实地围住了府内百十间楼房;大门口悬挂的金边蓝底“进士第”竖匾,门旁两个高大威武的石狮,都显示着主人的特殊地位。往日里,曾府进进出出的人总是昂首挺胸,白色粉墙里是一片欢乐的世界,仿佛整个湘乡县的幸福和机运都钟萃于这里。现在,它却被一片浓重的悲哀笼罩着,到处是一片素白,似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过早地降临。
  大门口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楼,以往那四个写着扁宋体黑字——“曾府”的大红灯笼,一律换成白绢制的素灯,连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被套了白布条。门前大禾坪的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招魂幡,被晚风吹着,一会儿慢慢飘起,一会儿轻轻落下。禾坪正中搭起一座高大的碑亭,碑亭里供奉着一块朱红销金大字牌,上书“戊戌科进士前礼部右堂曾”。碑亭四周,燃起四座金银山,一团团浓烟夹着火光,将黄白锡纸的灰烬送到空中,然后再飘落在禾坪各处。
  天色慢慢黑下来,大门口素灯里的蜡烛点燃了,院子里各处也次第亮起灯光。曾府的中心建筑黄金堂灯火通明。黄金堂正中是一间大厅,两边对称排着八间厢房。此时,这间大厅正是一个肃穆的灵堂。正面是一块连天接地的白色幔帐,黑漆棺材摆在幔帐的后边,只露出一个头面。幔帐上部一行正楷:“诰封一品曾母江太夫人千古”。中间一个巨大的“奠”字,“奠”字下是身穿一品命服的老太太遗像。只见她端坐在太师椅上,慈眉善目,面带微笑。幔帐两边悬挂着儿女们的挽联。上首是:“断杼教儿四十年,是乡邦秀才,金殿卿贰。”下首是:“扁舟哭母二千里,正鄱阳浪恶,衡岳云愁。”左右墙壁上挂满了祭幛。领头的是一幅加厚黑色哈拉呢,上面贴着四个大字:“懿德永在”。落款:从四品衔长沙知府梅不疑。接下来是长沙府学教授王静斋送的奶白色杭纺,上面也有四个大字:“风范长存”。再下面是一长条白色贡缎,也用针别着四个大字:“千古母仪”,左下方书写一行小字:“世侄湘乡县正堂朱孙贻跪挽”。紧接县令挽幛后面,挂的是湘乡县四十三个都的团练总领所送的各色绸缎绒呢。遗像正下方是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香炉、供果。灵堂里,只见香烟袅袅,不闻一丝声响。
  过一会儿,一位年迈的僧人领着二十三个和尚鱼贯进入灵堂。他们先站成两排,向老太太的遗像合十鞠躬,然后各自分开,缓步进入幔帐,在黑漆棺材的周围坐下来。只听见一下沉重的木鱼声响后,二十四个和尚便同时哼了起来。二十四个声音——清脆的、浑浊的、低沉的、激越的、苍老的、细嫩的混合在一起,时高时低,时长时短,保持着大体一致。谁也听不清他们究竟在哼些什么:既像在背诵经文,又像在唱歌。这时,一大捆一大捆檀香木开始在铁炉里燃烧。香烟在黄金堂里弥漫着,又被挤出屋外,扩散到坪里,如同春雾似的笼罩四周的一切。整个灵堂变得灰蒙蒙的,只有一些质地较好的浅色绸缎,在附近的烛光照耀下,鬼火般地闪烁着冷幽幽的光。换香火、剪烛头、焚钱纸、倒茶水的人川流不息,一概浑身缟素,蹑手蹑脚。灵堂里充满着凝重而神秘的气氛。
  灵堂东边一间厢房里,有一个六十二三岁、满头白发的老者,面无表情地颓坐在雕花太师椅上,他便是曾府的老太爷,名麟书,号竹亭。曾家祖籍衡州,清初才迁至湘乡荷叶塘,一直传到曾麟书的高祖辈,由于族姓渐多略有资产而被正式承认为湘乡人。麟书的父亲玉屏少时强悍放荡,不喜读书,三十岁后才走入正路,遂发愤让儿辈读书。谁知三个儿子在功名场上都不得意。二子鼎尊刚成年便去世,三子骥云一辈子老童生,长子麟书应童子试十七次,才在四十三岁那年勉强中了个秀才。麟书自知不是读书的料子,便死了功名心,以教蒙童糊口,并悉心教育儿子们。麟书秉性懦弱,但妻子江氏却精明强干。江氏比丈夫大五岁,夫妻俩共育有五子四女。家中事无巨细,皆由江氏一手秉断。江氏把家事料理得有条有理,对丈夫照顾周到,体贴备至。麟书干脆乐得个百事不探,逍遥自在。他曾经自撰一副对联,长年挂在书房里:有子孙,有田园,家风半耕半读,但将箕裘承祖泽;无官守,无言责,世事不闻不问,且将艰巨付儿曹。现在夫人撒手去了,曾麟书似乎失去了靠山。偌大一个家业,今后由谁来掌管呢?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巴望着大儿子回来。曾府有今日,都是有这个在朝廷做侍郎的大爷的缘故。丧事还要靠他来主持,今后的家事也要靠他来决断。
  就在曾麟书坐在太师椅上,独自一人默默思念的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身着重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这是麟书的次子,名国潢,字澄侯,在族中排行第四,府里通常称他四爷。“爹,夜深了,您老去歇着吧!哥今夜肯定到不了家。”
  “江贵已经回来五天了,”老太爷睁开半闭着的双眼,眼中布满血丝,“他说在安徽太湖小池驿见到你哥的。江贵在路上只走了十六天,你哥就是比他慢三四天,这一两天也要赶回来了。”
  “爹,江贵怎好跟哥比!”说话的是次女国蕙。她双眼红肿,面孔清瘦,头上包着一块又长又大的白布,正在房中一角清理母亲留下来的衣服,“江贵沿途用不着停。哥这样大的官,沿途一千多里,哪个不巴结?这个请吃饭,那个请题字,依我看,再过半个月,哥能到家就是好事了。”麟书摇摇头说:“你们都不知你哥的为人。这种时候,他哪会有心思赴宴题字,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麟书无意间说出“意外”二字,不免心头一惊,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来。
  “哥会遇到什么意外呢?虽说长毛正在打长沙,但沅江、益阳一路还是安宁的呀!江贵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国潢没有体会到父亲的心情,反而把“意外”二字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你们不知道,江贵对我说过,他这一路上,胆都差点吓破了。”接话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是麟书的第四子,名国荃,字沅甫,在族中排行第九,人称九爷。他也是一身纯白,但却不见有多少戚容。国荃放下手中账本,说:“江贵说,他从益阳回湘乡的途中,遇到过两起裹红包头巾,拿着明晃晃大刀的长毛,吓得他两腿发抖,急忙躲到草堆里,直到长毛走过两三里后才敢出来。”
  “团勇呢?团勇如何不把那些长毛抓起来?”国潢是荷叶塘都的团总,他对团勇的力量估计很高。
  “四哥,益阳还没有办团练哩!”搭腔的是麟书的第三子国华,族中排第六。这位六爷已出抚给叔父为子,他虽然也披麻戴孝,但却跷起二郎腿在细细地品茶,与其说是个孝子,不如说是个茶客。他略带鄙夷地说:“四哥总是团勇团勇的,真正来了长毛,你那几个团勇能起什么作用?省城里提督、总兵带的那些吃皇粮的正经绿营都打不赢,长毛是好对付的?我看长沙早晚会落到长毛的手里。”
  曾府少爷们的这几段对话,把挂名为湘乡县团练总领的老太爷吓坏了。他离开太师椅,在房子里踱着方步,默默地祷告:“求老天保佑,保佑我的老大早日平安归来。”老太爷喃喃自语多时,才在长女国兰的搀扶下,心事重重地走进卧室。
  二波涛汹涌的洞庭湖中,杨载福只身救排
  就在曾麟书默默祷告的第二天午后,岳阳楼下停泊了一只从城陵矶划过来的客船,船老大对舱里坐着的一主一仆说:“客官,船到了岳州城。今天就停在这里,明天一早开船。现在天色还早,客官要不要上岸去散散心?”
  舱中那位主人打扮的人点点头,随即走出舱外,踏过跳板上岸,仆人在后面紧跟着。走在前面的主人约莫四十一二岁年纪,中等身材,宽肩厚背,戴一顶黑纱处士巾,前额很宽,上面有几道深刻的皱纹,脸瘦长,粗粗的扫把眉下是两只长挑挑的三角眼,明亮的榛色双眸中射出两道锐利、阴冷的光芒,鼻直略扁,两翼法令又长又深,口阔唇薄,一口长长的胡须,浓密而稍呈黄色,被湖风吹着,在胸前飘拂。他身着一件玄色布长袍,腰系一根麻绳,脚穿粗布白袜,上套一双簇新的多耳麻鞋,以缓慢稳重的步履,沿着石磴拾级而上。此人正是曾麟书焦急盼归的长子,早些天尚官居礼部右侍郎兼署吏部左侍郎的曾国藩。一个多月前,曾国藩奉旨离京赴赣,充任江西乡试正主考官。行抵安徽太湖小池驿,突然接到江贵送来的母死凶信,便立即改道回家,火速由水路经江西到湖北,昨天又由湖北进入湖南。跟在后面的仆人名唤王荆七,近三十岁,人生得机灵精神。
  “大人。”王荆七轻轻地喊一声。
  “又忘记了!”曾国藩威严地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已不是侍郎,而是回籍守制的平民,懂吗?”
  “是!”荆七一阵惶恐,连忙改口,“大爷,前面就是岳阳楼,您老上去吃点东西吧!这些天来,您老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
  曾国藩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点一下头。自从见到江贵后,曾国藩就处于极度悲痛之中。昨天船进洞庭湖后,心情才开始平静下来。但当他抬头凝望眼前这座号称“天下楼”的岳阳楼时,不禁又双眉紧皱起来。前次游历,是在道光十九年初冬。那时的岳阳楼,是何等的雄伟壮观,气概不凡!登楼游览,酒厅里高挂的是范仲淹传诵千古的《岳阳楼记》,楼下是烟波浩渺的八百里洞庭。散馆进京的二十九岁翰林曾国藩,反复吟诵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警句,豪情满怀,壮志凌云:此生定要以范文正公为榜样,干一番烈烈轰轰、名垂青史的大事业!而眼下的岳阳楼油漆剥落,檐角生草,黯淡无光,人客稀少,全没有昔日那种繁华兴旺的景象。曾国藩感到奇怪。他心里想,或许是今日的心情大异于先前了吧!
  曾国藩上了二楼,拣一个靠近湖面的干净座位坐下,荆七坐在对面。刚落座,酒保便满面堆笑地过来,一边擦着桌面,一边客气地问:“客官,要点什么?”不等回答,又接着说,“小楼有新宰的嫩黄牛,才出湖的活鲤鱼,池子里养着君山的金龟、螺山的王八,还有极烈极香的‘吕仙醉’。李太白当年喝了此酒,在小楼题诗称赞:‘巴陵无限好,醉杀洞庭秋。’……”酒保正滔滔不绝地说得高兴,荆七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在嚼些什么舌头!看看这个。”说罢,扬起系在腰上的麻绳。
  酒保一看,立即收起笑容:“小的不知,得罪,得罪!”随即又说,“客官不吃荤的,小楼也有好素菜:衡山的豆干,常德的捆鸡,湘西的玉兰片,宝庆的金针,古丈的银耳,衡州的湘莲,九嶷山的蘑菇。”
  这些菜名,曾国藩听了很觉舒畅。寓居北京十多年,常常想起家乡的土产。他对酒保说:“拣鲜嫩的炒四盘来,再打一斤水酒。”
  “好嘞!”酒保高声答应,兴冲冲地走下楼去。很快便端上四大盘:一盘油焖香葱白豆腐,一盘红椒炒玉兰片,一盘茭瓜丝加捆鸡条,一盘新上市的娃娃菜,外加金针木耳蘑菇汤。红白青翠、飘香喷辣地摆在桌上。曾国藩喝着水酒,就着素菜,吃得很是香甜。喝完酒,酒保又端来两碗晶莹的大米饭,曾国藩吃得味道十足。不仅是这些日子,他仿佛觉得自从离开湖南以来,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还是家乡好哇!”曾国藩放下筷子,感慨地说。刚放下碗,酒保又殷勤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茶,说:“客官看来是远道而来,不瞒二位,这茶是用地道的君山毛尖泡的。”见曾国藩微笑地望着自己,酒保心中得意,“客官有所不知,君山上有五棵三百年的老茶树。当中一棵,是给皇上的贡茶,左右两边两棵是抚台大人和知府老爷送给亲戚朋友的礼品。左边第二棵是茶场老板的私用,右边第二棵则是小楼世代包下的。不是小的吹牛,这碗茶在京城,怕是出一百文也买不到。小楼规矩,每位客官用完饭后,奉送一碗地道的君山茶。”酒保边说边利索地收拾碗筷,擦干净桌面,下楼去了。
  曾国藩呷了一口茶,虽比不上京师买的上等毛尖,但也确实使人心脾清爽。他没有想到,破败的岳阳楼上却有这样好的饭菜和能说会道的酒保,心情舒畅多了。他端起茶碗,向窗外的湖面眺望。阳光照在湖水上,泛起点点金光。远处,一片片白帆在游弋。极目处,有一团淡淡的黑影。曾国藩知道,那就是君山。近处,沿湖岸停泊着一个接一个木排。这些木材大半出自湘南山区,扎成排后顺着湘江漂流,越过洞庭湖,进入长江,再远漂武昌、江宁、上海等地。放排的人叫作排客。排客们终年在水面漂浮,把家也安在排上。排上用杉树皮盖成小棚子,家眷就住在里面。曾国藩正颇有兴趣地看着楼下几个排上人家的生活,不料湖面陡然起风了,满天乌云翻滚,像要下雨的样子。刚才还是明镜般平静的湖面,顿时波浪翻卷。风越刮越大,波浪也越卷越高,湖面上的木排随着波浪在上下起伏,几个离岸边不远的木排在迅速向湖边靠拢。大雨哗哗而下,雨急风猛,温顺的洞庭湖霎时变成了一条狂暴的恶龙。曾国藩坐在楼上,浑身感到凉飕飕的。他有点担心,这座千年古楼,会不会被这场暴风雨击垮?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看到离岸边约百来丈远的湖面上,一个小排被风浪打得左右摇晃,却一步也不能前进。一个汉子死死地扶着排后舵把,另一个汉子急得这边跑到那边。猛地一个大浪打来,木排上低矮的杉树皮屋垮了,一个木箱被水冲到湖里。两边跑的汉子纵身跳到水中去抓木箱。木排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吓得蹲在排上,紧紧地抓着一根缆绳。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急得在排上前后乱窜。又一个大浪打过来,小女孩被卷进了湖中。“不得了!”曾国藩喊了一声,放下茶碗,猛地站起。荆七也赶紧站起,紧张地倚着窗口观望。正在这危急时刻,湖边木排上跳下一个年轻人,冒雨迎浪向湖中游去。只见那青年一个猛子扎入水底,刚好到排边又露出头来。他轻捷地游到手脚乱抓的小女孩身边,把她高高托出水面,游到排边。曾国藩到这时才舒了一口气。那青年上了木排,用手指指点点,排上的汉子拿来一大捆粗绳。青年接过绳子,走到排头,将绳子一头系在排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复跳入湖中,用自己一人之力在前面水中拉排。那木排居然跟着年轻人前进起来,湖边观看的人一齐喝彩。曾国藩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木排缓缓地向岸边移动,平安地来到岳阳楼脚下。排上那两个汉子上得岸来,扶住年轻人,纳头便拜。
  曾国藩对那个年轻人见义勇为的品德和罕见的神力感慨不已,对荆七说:“你去请那位壮士来,我要见见他。”
  一会儿,荆七带上一个人来。曾国藩见来人身穿一套粗布衣裤,头上包着一块黑布,四方脸,粗黑的眉毛,大而有神的眼睛,鼻梁端正,两颊丰满,心中甚是高兴。他站起来,伸手指着对面一方座位说:“壮士请坐!”
  “在下与老爷素不相识,岂敢冒昧。”
  “壮士刚才救人救排的举动,乃英雄豪杰的作为,令鄙人钦佩不已。壮士不必客气,坐下好叙话。”
  曾国藩待年轻人坐下后,又吩咐荆七:“叫酒保速来几盘荤菜,外加一斤‘吕仙醉’。再上一盘素菜,半斤水酒。”
  须臾酒保端上酒菜来。曾国藩叫荆七满满地给客人倒一杯酒,然后自己举起酒杯来,说:“鄙人因重孝在身,不能用烈酒荤腥,借这水酒素菜,聊陪壮士喝两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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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奔丧遇险
一  湘乡曾府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 001
二  波涛汹涌的洞庭湖中,杨载福只身救排 / 004
三  摆棋摊子的康福 / 009
四  康家围棋子的不凡来历 / 016
五  喜得一人才 / 021
六  把这个清妖头押到长沙去砍了 / 023
七  哭倒在母亲的灵柩旁 / 030
八  蟒蛇精投胎的传说 / 035
九  刺客原来是康福的胞弟 / 036
第二章    长沙激战
一  城隍菩萨守南门 / 040
二  康禄最先登上城墙 / 043
三  今日周亚夫 / 046
四  欧阳兆熊东山评左诗 / 052
五  计赚左宗棠 / 060
六  巡抚衙门里的鸿门宴 / 063
七  药王庙里出了前明的传国玉玺 / 069
八  左宗棠荐贤 / 074
第三章    墨绖出山
一  谢绝了张亮基的邀请 / 076
二  世无艰难,何来人杰 / 081
三  接到严惩岳州失守的圣旨,张亮基晕死在签押房里 / 087
四  陈敷游说荷叶塘,给大丧中的曾府带来融融喜气 / 091
五  郭嵩焘剖析利害,密谋对策,促使曾国藩墨绖出山 / 100
第四章    天王定都
一  洪秀全江宁称王 / 113
二  天王开国的三件事:
定都、朝拜、开科取士 / 116
三  东王揽权,翼王献策 / 120
第五章    初办团练
一  乱世须用重典 / 124
二  曾剃头 / 128
三  宁愿错杀一百个秀才,也不放过一个衣冠败类 / 135
四  鲍超卖妻 / 144
五  拿长沙协副将清德开刀 / 149
六  大闹火宫殿 / 157
七  停尸审案局 / 168
八  逼走衡州城 / 170
第六章    衡州练勇
一  王錱挂出“湘军总营务局”招牌,遭到曾国藩的指责 / 174
二  忍痛杀了金松龄 / 178
三  从钓钩子主想到办水师 / 186
四  接受船山后裔赠送的宝剑 / 189
五  一个钟情的奇男子 / 198
六  把筹建水师的重任交给彭玉麟杨载福 / 208
七  湘江水盗申名标 / 211
第七章    靖港惨败
一  为筹军饷,不得不为贪官奏请入乡贤祠 / 215
二  出兵前夕,曾国藩亲拟檄文 / 218
三  青年学子王闿运的一番轻言细语,使曾国藩心跳血涌 / 224
四  曾国藩踌躇满志,血祭出师;
一道上谕,使他从头寒到脚 / 227
五  定下引蛇出洞之计 / 230
六  利生绸缎铺来了位阔主顾 / 234
七  曾国藩紧闭双眼,跳进湘江漩涡中 / 240
八  左宗棠痛斥曾国藩 / 244
九  白云苍狗 / 250
十  兄才胜我十倍 / 254
第八章    攻取武昌
一  青麟哭诉武昌失守 / 258
二  湖北巡抚做了彭玉麟的俘虏 / 261
三  薛涛巷的妓女蚕儿真心爱上造反的长毛头领 / 265
四  康福挥刀砍杀之际,一眼看见弟弟康禄 / 272
五  一律剜目凌迟 / 275
六  来了个满人兵部郎中 / 277
七  明知青麟将要走向刑场,曾国藩却满面笑容地说:
我将为兄台置酒饯行 / 283
八  康福的绝密任务 / 287
九  一颗奇异的玛瑙 / 290
十  一箭双雕 / 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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