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位专家,而是一个“智囊团”为你保驾护航。将营养学、中医学、儿科、妇产科、瑜伽、儿童安全意识等相关领域的专家的意见汇总在一本书里,给到孕妇有针对性的全面、细致、专业的指导,如私教般贴心实用。
一个女人如果活得够精致,那么在她十月怀胎的过程中,也一定会面面俱到,丝毫不懈怠。本书的作者刘舒佳就是这样一个洋气辣妈!她是上海外语频道知名主持人,典型的事业型女性,时尚界的代言人。当她有了肚中那可爱的小生命,便在十个月里完成了从“美女主持”到“洋气辣妈”的华丽蜕变。
在本书中,刘舒佳将与各位孕妈们分享怀胎十月的酸甜苦辣和宝贵经验,并首次毫无保留地公开她的怀孕“智囊团”——来自营养学、中医学、儿科、妇产科、瑜伽、儿童安全意识等各个领域中的专家的答复和建议,是一本周密、高品质的怀孕指南。
天使降临
12月19日,孕37周零3天。
我的手机上写着:“足月了!不能再乱逛了!生孩子前最后一件必须做的事情,下周一去补眼睫毛!” 为了在生产的时候尽可能做一个漂亮的妈妈,我算准了日子做了一张“to do list”,其中一条便是足月后去做指甲护理和补睫毛,化着美美的妆去生孩子不太现实,但我也不能第一次和我的宝宝见面就蓬头垢面的吧,必须尽力捯饬!
我的微信里写着:“Karina相邀20日去外滩悦榕庄吃Brunch。”我心想,那么多美食当前,我可要守住最后的防线呀。上次产检,汝医生根据我的检查结果,再加上我和先生的身高体型做参照,预估了宝宝40周时的体重已经爬上了7斤。最后关头了,额头上一定要刻上个“忍”字。
W先生的记事本上写着:“20号开始休假陪太太,直到1月5日预产期。迎接我们摩羯座的小George。” 就这样,我们开始休假,开始不乱跑,决定从20号开始,在家里闭关修炼,等待1月5日预产期的到来。 20日凌晨3点半,我又莫名奇妙地醒了。从7个多月开始,我便开启了半夜自动醒来的模式。我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笨重地挪了挪身子,努力酝酿让自己继续入睡。10分钟以后,尝试失败。屋子里好安静,W先生因为怕自己睡相不好踢到我,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好几个月了,我独自一人在卧室里,清醒的都能听到隔壁房间妈妈的鼾声。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好像也醒了,还猛踢了一下我,害得我又想“嘘嘘”了。我像个泥鳅一样扭到床边,手撑着床,慢慢起身坐直。我走了两步,快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毫无控制能力地尿裤子了。正在我唏嘘自己怎么已经到了生活无法自理的状况时,裤子又湿了一大片,甚至连地上都是。这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羊水破了。
我坐在马桶上,迟疑了一两分钟,似乎没有明显的疼痛反应,也没有出水的感觉。“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三周多呢,怎么会那么早呢……”我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还对着肚子自言自语。
隔壁的鼾声依旧响亮,我给自己下了判定书:“月份大了,失禁了。” 接着,我决定起身洗个澡,把这件丑事藏在肚子里,明天谁也不告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睡觉。 我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暗自赞叹着自己精明的小算盘时,正要起身,天呐,见红了!和很多书上所描述的一样——淡红色!
这下爱岗敬业的摩羯座要晋升为天真浪漫的射手座了! 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前发动”完全没有准备,12月里的凌晨,湿了一大片的裤子让我紧张得浑身发抖,心跳加速。
“破水了!破水了!”我丝毫不给家人任何的心理准备,直切主题。
W先生后来告诉我,他那一刻听到“破水了”三个字的时候,感觉魂魄都飞出去转了一圈。像是明明约好了1月份才到的快递,提前三周招呼也不打就来了,这简直太违背W先生一贯准时准点的作风了。他原本还想潇洒地休息两周,慢条斯理地等待预产期,这下倒好,小George看准了大家都准备好了,提前“驾到”了。
我平躺在床上,像个指挥官一样操纵着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 “生产包已经好了,在地下室,把冰箱里的巧克力拿上就可以走了。” “照相机昨天刚充了电,插上记忆卡就ok了。” “冰箱里的蜂蜜拿出来,泡一杯浓浓的蜂蜜人参茶,一会儿路上喝,可以帮助宫缩。” “带上浴室的大浴巾,垫在车后座上,车就不会弄脏了。” “好!好!基本上就这些了,你们好了,我就可以起来出发了。”
发布完这一连串的指示,我不那么紧张了,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个和妈妈一样急性子的小朋友。 车行40分钟后,我们到了和睦家医院,这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 我不忍心打电话给汝医生,心想着若是他的每个孕妇都这么半夜打电话给他,他一定会精神崩溃的。好在妇产科急诊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十分专业细致,帮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和准备之后,确定我是要“卸货”了。我熬到了6点,看天快亮了,这才给汝医生打了电话,请他来帮我接生。
电话那头,汝医生显然还没完全醒,我有些歉意。“不用紧张,刚才护士已经告诉我你的状况了,破水了,宫缩并不是很明显,现在是6点,我8点上班,估计你会在12点左右生吧,通常羊水破了会快些,我现在请助产师帮你注射催产素,这会帮助你规律地宫缩,减短生产的时间,痛苦也会少一点。” “哦,哦,好,好的。”我的回答很简单,而心里想着:还要等两个小时,天呐,汝医生来了,我才能放心。 这是我头一次对一个医生如此信赖,如此期待,把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都托付在他的身上。
“还有两个小时,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吗?”我开始询问助产师。和睦家的顺产室像一个放着病床的起居室,我躺在床上,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坐着我的家人们,并不像影视作品里的那些冷冰冰的产房,反倒感觉挺温暖的。
“刚才我们已经为你验了血,指标都正常,现在你的宫口已经开到3指了,一切都很顺利。你可以带着胎心监护仪下床走走,走廊里、病房里、休息室,你都可以去,这样可以帮助你放松心情,有助于更好地生产。我们会监测你的宫缩和胎心的变化,如果你觉得疼,也可以在健身球上坐一会儿,它可以帮助你减少疼痛。”助产师的声音软糯,像是镇静剂一样安慰着我。 “好的, 谢谢你们,我希望无痛分娩,麻烦你能通知医生和麻醉师吗?”我知道自己一定需要靠药物来帮忙,必定不会忘了这一茬儿。 “行,你放心吧,我们的麻醉师一会儿就到了。” 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开始在产房外的走道里溜达,这时候的宫缩并不明显,大约是6到7分钟一次,也没有明显的痛感。我像是个主人家款待客人一样,询问来陪伴我生产的家人要不要喝饮料,是不是饿了,刚才那个紧张发抖的我已经不见了。 一个小时以后,我走得有些无趣了,凌晨的妇产科仅有我们三个临产的大肚子在走道里晃来晃去。我躺下,开始扳着手指头等待传说中的大风大浪。 “老刘,你好呀,现在情况怎么样啊?”这是我期待了一早上的声音。汝医生自从第三次产检就给我冠上了“老刘”的称号,估计每个孕妇到了他这里都成了“老”字辈的女人了。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听着挺亲切的。特别是这时候听到他这么一句,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接着,麻醉师也来了。 “你好,是刘舒佳,对吗?” “是的。” “我是麻醉师,现在给你做硬膜外麻醉。现在请你尽量弓起身子,额头往膝盖的方向努力靠,像是一个虾的样子,可以吗?” 我按照她的指示,努力地弯着身子,可这并不容易,因为在我的膝盖和我的额头之间还有一个硕大的肚子。 “还可以再弯一点吗?”麻醉师用手按压着我的脊椎,找寻适合下针的位置。 一旁的W先生使劲儿的帮我拗着“虾头”和“虾尾巴”,可似乎没什么用。这时候,我开始担心麻醉针会不会疼,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蜷缩成了拳头。先前注射的催产素也开始发力了,我的宫缩开始明显了,这种感觉像是下腹部有千万根线撕扯着勒住了子宫壁,然后在同一时间往子宫的中心拼命地拉。我一把抓住先生的手,身体开始出汗。 “好,我们现在开始做麻醉注射的准备工作咯。” 我感觉先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并不疼,反倒有点麻麻的,接着,似乎有个硬硬的小管子被慢慢地推进我脊椎里。 “现在觉得疼吗?是酸酸胀胀的感觉还是疼呢?”麻醉师一边放注射用的管子,一边询问我的感受。 排山倒海的宫缩疼痛刹那间袭来,我已经无暇顾及脊椎上的这个管子了,憋了半天,挤出了一句“还好!” 我躺在那里,W先生坐在床沿上,紧握着我的手。每一次宫缩,都像是要了我的命,肌肉的收缩慢慢变成了骨骼关节的拉伸,我毫无顾忌地把疼痛传给了他。现在想来,他也挺受罪的,握紧他的手是我释放情绪唯一的方式,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干着急。 “我们现在要做一下调整,你的大血管离管子太近了,这样会有危险,调整完了我们才能开始注射。”我猜想或许是我腰椎的问题,使得我根本没法把身体弯到医生要求的程度,所以对注射麻醉产生了影响。 “那……还要多久……”我像是一个快要牺牲了的战士一样,等着冲锋号响起,把我解脱出来。 “不能急,你再尽力弯一下好吗?” 我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宫缩已经有半分钟一次了,可麻醉还没有搞定,我紧闭着眼,模模糊糊地听着医生和麻醉师的讨论,恨不得这一刻医生给我快活地来上一枪,让我立即停止所有的痛苦。 “轰”的一声,我听见像是床头柜倒了。不,是W先生晕过去了!我已经疼得没了方寸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别动,你别动,你先生晕倒了。”麻醉师的口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躺着别动,我们先去救你先生了。” 我依旧在床上蜷缩得像个虾一样,若是宫缩有十分的疼痛,我估计自己已经到了那十分的临界点了,我用尽力气,也只能应了一声“嗯”。接着,隐约听见医生和护士们把先生抬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看,你再不出来和我们见面,我们可都要晕过去了。” 我对W先生的体质向来很有信心,万万是用不到“救”这个字的,且等着他回来,我好用笑话去打趣他一辈子。 W先生事后提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都会笑着脸红,说是看到注射麻醉针都那么痛苦,实在心疼我,都不敢往下想生孩子的痛苦。再加上凌晨从家出发,兴奋紧张了那么久都没有吃东西,支持不住,脑子就“断片儿”了。 “你先生没事,在外面的休息室里了,你放心吧!”护士回到我身边,麻醉师开始为我注射,我已经能感觉到宝宝硬硬的小脑袋在使劲往外顶了,后腰的酸疼像是要把骨骼都撑裂了,可身边没一个是自家人,真是孤立无援。 两三分钟后,麻醉起效果了,疼痛缓解了,我有些力气说话了:“我先生醒了吗?我想叫他来陪我。”那一刻,我感觉到马上就要看到小George了,我们一家三口必须在一起使劲儿,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来了!我来了!”W先生脸色还是有点难看,揉着脑袋上那个被桌角撞出的包,摇摇晃晃地飘了过来。 “好了,我们要开始使劲了哦,最后关头了。”汝医生总算发令了。 我平躺在床上,两只脚按照医生的要求顶在他和护士的腿上,尽量打开,以便给宝宝更多的空间,先生紧握着我的手,像是要把他身上所有的能量传给我,我每一次的呼吸和用力都在催促着我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迈出他人生艰辛的第一步。 “很好,很好,很好,我已经看到他的头咯,头发好多哦。”汝医生平时柔声细语的,这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提高音量,像是在喊口号。“来了!来了!来了!非常好!”他像一个发报机一样说话,随着我的宫缩,给我鼓劲, “再来一次!吸气!好……用力!”
从怀孕的第一天起,我便开始感叹母亲的伟大与艰辛,而这十个月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生产时的一次次阵痛如同花朵在成熟时一瓣一瓣地精彩绽放,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花蕊将自己的生命做一个完美的延续。 “好了,刚才的表现很不错,老刘,接下来我们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什么?这节骨眼上,汝医生你竟然叫我休息?我没听错吧? 汝医生转身拿来一张大大的布,我意识到,接下来的将是我们最后的冲刺了:George,我们就要见面了! “老刘,你平时经常运动吗?”汝医生手不停,口不停,开始启动缓解情绪的聊天模式。 “以前不怎么运动,孕期的时候动得比较多吧,每天都走路,怎么了?”我的回答有点严肃。 “你的生产很顺利哦,算是蛮快的了,要是你是个运动员,说不定更快呢!” 看着医生和护士们这般说说笑笑,我的最后一搏也变得轻松多了。 “好了,我们再来哦,这次要尽量深地吸一口气,用力也持续得长一些,当我叫你呼气的时候,你就持续地呼气,好吗?” 我的脑子响起了一阵小军鼓,铆足了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恨不能气走全身,打通所有能发力的筋脉。 “好!用力!”汝医生开始了最后一轮号令。 “用力,用力,用力,坚持!坚持!” 我所有的细胞发动了最后的总攻,持续地推着。 “好!好!好!出来了!出来了!”房间里只听见汝医生的“生产号子”。“带把的“哦,小男孩儿哦!”我感觉到George的头终于出来了。 我隐约地听见小George的哭声,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轻轻的,嘴里像是含着什么。汝医生为他吸去羊水,一把把他抱起来,光光的,还没洗就放在我怀里。W先生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拍照,摄像,剪脐带。我感觉快要昏死过去了,安静地躺着,眼睛只能看见George头发凌乱的后脑勺。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连硬撑起自己的头去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用双手感受着他的温度。他温润的皮肤看着很脆弱,像是需要人用一辈子去疼爱一样,舒展开的腿脚又瘦又小,第一次脱离那个小小的“单人间”,来到了这个世界。接着,他的哭声渐渐大了,他是想让爸爸妈妈放心吧。 他是个健康的、快乐的射手座,欢迎你,性子有点儿急的小天使,George 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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