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郡新城十里堡》:
被逼谋反
王朗死后,刘秀追击铜马起义军到达蓟州,第一次见到了给予其巨大支持的老乡彭宠。刘秀接见了彭宠,接待规格中规中矩,没有彭宠期待的把酒言欢、感恩不尽的场景。彭宠认为自己对平定河北有大功,感觉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自此对刘秀心怀不满。
公元25年(建武元年)五月,刘秀任命亲信朱浮为幽州牧,旨在对北部边陲加强控制。为了笼络当地的一些名士和旧官僚,朱浮把他们都收罗在自己的左右,还发放大量粮食、财物给他们的家属。财力雄厚的渔阳郡自然成为“摊派”的重点。
本来同为南阳老乡的彭宠完全可以与朱浮建立良好关系,本应求同存异、摒弃私见,从大局着想、共为朝廷效力。但彭宠自恃功高,没把这朱浮放在眼里;而朱浮也自视才高脉广,是皇上“身边的人”,与彭宠针锋相对。彭宠认为天下还没有完全安定,对朱浮拉帮结派、排斥异己的行为意见很大,两人因此互相争执,各不相让,仇恨愈来愈深。
刘秀即位后,彭宠的老部下吴汉、盖延和王梁并为三公,而唯独彭宠没有受到加封。彭宠更加郁郁寡欢,叹息道:“以我的功劳应当封王,陛下这是忘了我啊。”
公元26年(建武二年)春,刘秀下诏征召彭宠入京述职。彭宠认为是朱浮在刘秀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就写信给老部下吴汉、王梁、盖延,要他们在刘秀面前为自己洗白冤情。同时他上疏朝廷说:“陛下要臣去洛阳也可以,但是陛下必须答应臣一个条件!幽州牧朱浮再也不能继续任职了,臣要和他一起到朝廷中去对质!”刘秀看到彭宠的奏章后很不悦,认为彭宠太不像话,居然敢干涉朝廷官员的任免,还与自己讨价还价。因此,刘秀严词驳回了彭宠的提议,命令他立即动身,不得延误时日!
接到了刘秀的诏书之后,彭宠越发感到不安,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彭宠愁眉不展之际,他的夫人说:“如果夫君应征去了洛阳,不仅会受制千人,而且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好端端地待在渔阳多好!在这么富裕的地方做一方诸侯,跑到洛阳去做什么?”彭宠又和手下的属吏们商议,这些官员对于朱浮的所作所为也是非常不满,极力劝说彭宠不要奉诏应征。
最后又是朱浮发挥“专业特长”,写了那篇入选古文观止的《与彭宠书》,文采飞扬,有理有据,用“辽东白猪”的比喻来讽刺彭宠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彭宠看完书信恼羞成怒、暴跳如雷,遂反。
从表面来看,彭宠之叛是顶头上司幽州牧朱浮的逼迫,但背后反映的是刘秀对彭宠的不信任与猜忌。在刘秀暗中支持和授意下,其心腹朱浮一再逼迫彭宠,事态逐渐扩大,最终造成彭宠的叛乱。可以说,彭宠之叛在一定程度上与刘秀处置失当有一定关系。清人黄恩彤对彭宠造反做过分析:“光武即位,令王梁为大司空,封武强侯。邯郸之围,彭宠转运粮食,厥功甚伟,王梁侯矣,而彭宠不赏,朱浮复构陷其罪,能不叛乎?”
理是这个理,但历史上范蠡、萧何能处置得当,说明还是彭宠自身有问题。
彭宠叛汉的启示
与彭宠同时任上谷太守的耿况和他情况类似,都对刘秀复汉立下汗马功劳,但结局迥然相异。彭家三代遭横祸,其父被王莽杀害,彭宠被家奴子密谋害,儿子彭午再被家臣韩利杀害,三代无一善终。而耿况从一介寒儒一跃成为东汉六大豪族之一。耿氏家族“自中兴以后迄建安之末,大将军二人,将军九人,卿十三人,尚公主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护羌校尉及刺史数十百人,遂与汉兴衰云”,其中原委给人很多启示。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