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鲁迅文学奖、首届冯牧文学奖获得者 邓一光新近小说集
蛰伏于城市技术媒介外壳里的人生隐喻
藏匿在数字背后 代代镂刻下的文化记忆
亲人、亲情、家乡这些精神内容乘着科技的翅膀,悄然被数字化了,然而我们都希望有力而深刻地生活,在日后宣称自己真实地生活过,不敢稍许松懈,害怕一旦松手,面前一片荒芜。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邓一光立足深圳,着力发掘数字背后鲜活的人生,专注于描述小人物们的艰难与梦想,以及对内心归宿的指认。
就是说,台风还在继续,它们念念不断,在某个大洋深处形成,一个个接着来。只是,台风不像人,不像自然生成的潮间带,不像潮间带中的湖泊,来也是白来,雨下得再大又有什么用?来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还有一件事。我们坐着的地方,背对北方,秋千儿在这里的时候,北方叫“关外”,那是绝大多数人家乡的方向。那里有个二线关,在地图上看,像一条长达835公里,在1个水上关口、16个陆路关口和23个耕作口打结的蚯蚓,现在,它的结全拆了,蚯蚓也没有了。
我是说,如今秋千儿已经回到家乡,但每年还是有那么一两天,会念念不忘地来这里坐坐,等着谁出现,或者知道没有人出现,但她还是会来,会等,那颗心,到底没有死绝吧。
我那么说,秋千儿一直安静地看我,微笑着,等我说完,她才开口。
“你呢,你怎么样?”她第一次问到我,完全没有接我刚才的那些话。
既然问到,我就说了。如今大家都离开了香蜜湖,13使徒走掉12个,留在这里的只有我。我嘛,打算通过走门路,正当的不正当的门路,用得上用不上的门路,竞选湖长。这当然不可能,但我怎么也舍弃不了这个念头,舍弃不掉当上香蜜湖湖长的念头。我主要是说香蜜湖的秘密。我和它磓上了,和自己磓上了。
“为什么?”
“它一直在漏。”
“漏什么?”
“没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香蜜湖在漏。所有的湖泊都在漏。我们这些人,我们都在漏掉元气,成为一个个皮囊人,满世界招摇,只能看,不能碰。
秋千儿在烛光中看着我。我不清楚,只是感觉。我没有看她,就像我俩从来不认识。她不再是原来的她,我也一样,但我们仍有某种东西牵连着,比如光合作用,比如成长基因,因为这个,我觉得,我们都是台风携带的雨水,既然来了,就该做点什么,不能什么也不做。
……
坐着坐着天就黑了
宝安民谣
金色摩羯
你可以做无数道小菜,也可以只做一道大菜
香蜜湖漏了
光明定律
我现在可以带你走了
风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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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邓一光的作品,你会强烈地感受到深圳这个城市有着特殊的灵魂。就好像这个亚热带城市的植物一样,你可能叫不上名字,但能够感觉那种强烈、浓郁的深圳气息扑面袭来。
——中国作协文学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 雷达
为什么我们很多作家写不好城市文学呢?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喜欢乡村,憎恶城市,而邓一光却不同,他既写出了都市的残酷,也写出了它温暖的一面。
——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副主任 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