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作者的扶贫经历为主线,讲述了扶贫工作队扎根小山村,忠诚担当、勇于奉献,从制定脱贫规划、安路灯、全村通自来水,到创办养殖合作社、引进新能源企业等扶贫事迹,既有对脱贫攻坚“啃硬骨头”的客观呈现和理性思考,又有对梦想的诗意抚慰和对希望的温暖传递。小说聚焦的虽是一个小山村的故事,但它与全国脱贫攻坚形势同频共振,成为波澜壮阔的脱贫攻坚史中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本书是主旋律题材与文学创作相结合的重要成果,是为扶贫干部立传、画像、明德的优秀之作,是一部了解扶贫工作、分析农村现状、研究农民问题的优秀之作,读来令人为之动容。
《金色的阳光》一书讲述了新时代驻村工作队脱贫攻坚的故事。以作者的扶贫经历为主线,讲述了扶贫工作队扎根半面井村,忠诚担当、勇于奉献的扶贫事迹。
半面井村虽规模小到仅有四五百村民,但脱贫攻坚工作开展阻力之深重、问题之繁杂、任务之艰巨,超乎常人想象。驻村税务干部,虽工作平凡、琐细,但其用心用情、用智用力、脚踏实地、压茬苦干的作风和中国税务人忠诚担当的精神,深得当地村民的认可、拥护,也深得当地党委、政府的赞许。他们靠着对扶贫事业的无限忠诚,对扶贫工作的勇敢担当,在偏僻贫困的地区,俯下身子,不计个人得失,不问回报收获,默默耕耘,扎实推进,敢立潮头,改革创新,一干就是几年,最终换来驻村扶贫的累累硕果。
02 窘迫炊居
往半面井出发。我坐在张旭东的面包车上,我们工作队的车由欧阳开着在后面跟着。张旭东有意把车开得比较慢,说我们的车刚刚启动,还没有完全热起来,方向盘、刹车等都还比较轴。就这么慢的速度,不大一会儿就出了县城。此后,张旭东给车提了点速度。一路上车辆稀少、人迹罕见、冰天雪地,车子在颠簸中前行。面包车座位、地板上好多沙粒,座位套比较陈旧,还带着机油污渍,像个拉活儿的车。面包车的空调失效,车内温度上不来。张旭东中途停下车,打开车盖,用一截泡沫塑料堵住一个管道口,把热风引到驾驶室,车里才渐渐暖和起来。
颠簸了半小时,面包车开进一个土墙土垣居多的破落村子。车子没停,在村里转了几个弯,又开出了村子,继续向前行驶,从几个和之前那个破落村子差不多的村子旁边经过。每过一个村子,我脑子里都在问,这就是半面井吧?然而,张旭东没有停的意思,直到驶进一个村子,拐了几个弯,进入一个砖墙大院停住、熄火,张旭东才说,到了,这是村部。我一下车,顿时感觉周身被冷气罩住。风很大,呼呼地响,院里几棵杨树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动枝条,一根很高的铁旗杆在风中大幅晃动。
几个人从挂着村支部、村委会牌子的屋里出来迎向我们,帮着提行李。进了屋才发现这个屋是个里外套间,里屋三个角上各摆了一张单人床,其中一张是木床,另两张是医院病房用的铁床,床上铺着床垫、床单,整齐地摞着被子、毛毯,屋子另一个角上摆了一对米色的木头小沙发。屋子中间烧了一个煤炉,炉子上面坐着铁壶,铁壶“嗞嗞”冒水汽。一根白铁皮管子竖在煤炉的出气口,往上延伸到房顶后拐了个硬弯,通到窗户玻璃外面。显然,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
张旭东让一个叫六哥的人泡了三纸杯茶,把我们与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他们中有会计、妇联、党员。六哥就是会计,姓张,已近六十。妇联姓宫,比会计略小。党员姓田,是村里的上一任支书,已过六十。
寒暄过后,我说,先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吉祥如意,村里的基本情况我们已经通过张旭东书记有了初步了解,我们想尽快熟悉情况,先召开一个村干部、党员、村民代表参加的座谈会,与大家见个面,听取大家的想法与意见。张会计把窗户旁边的一个机器插上电,二人台的声音就出现在了村子湛蓝的上空。会计拧了一下旋钮,把二人台声音停了,拿起话筒说了几句。一会儿,陆续来了十几个人,有开电动三轮车来的,有走来的,都穿得厚实、戴着帽子,其中有两个女村民的头上、脸部裹着彩色围巾。意外的是,乡组织委员靳南拳也开车及时赶到,他作为包村干部,昨晚就与我们见了面,今天一早又特意来村与我们工作队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靳南拳与村民一点也不陌生。他主持座谈会,向大家介绍了我们三个人。他说,咱们村的驻村工作队是省税务局派出的,第一书记是王处长,名叫王伟经,年纪大的是欧阳处长,名叫欧阳兴,年纪稍小的是许处长,名叫许振村。我们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直奔会议主题。
这么多人在一个屋里挤着确实太逼仄,只好床上也坐了人。正开着会,木床突然塌了,一阵子手忙脚乱后,才恢复秩序。
座谈会很热烈。从座谈会上了解到,村里户籍人口五百多,七成多人外出,常年不回来,留在村里的人基本为老弱病残,文盲居多。全村水浇地有八百亩,适宜种白菜、花菜、甜菜、土豆;有旱地两千亩,能种莜麦、小麦、胡麻;有草场、丘陵六千亩,可提供草料养牛养羊;村集体有水浇地两百亩、旱地两千亩,都租给村民了,租价不高。村民渴望摆脱贫困,但苦于资金短缺、技术缺乏、市场不稳、靠天吃饭,无法脱贫。在座的都愿意出力,配合工作队工作,为全村脱贫做贡献。村里急迫的事很多,最急迫的事是打口深井,近两年一到农忙季节,吃水困难,从独用或合用的家用水井抽上来的水都成泥汤了。这得怨村民自己,水务局连续三年要给村里打井,都列入计划了,可村里人死活不愿意打。第一年公家出大头,个人出小头,每户出两百元,第二年每户出三百元,第三年每户出四百元,半面井人仍认为家用水井很好,舍不得那几百元钱,每年拒绝水务局的好意,结果附近村子都有了深井,吃水无忧,而半面井近两年却因发展蔬菜种植而导致家用水井虽然很多,吃水却发愁,这时半面井人终于主动提出打深井了。
我让张旭东给我提供一份村民花名册。会计从一个表面已经蹭破的陈旧公文包里拽出一沓纸,从中找出几张递给我。我看了看,手写的,字迹很工整,纸张四边已经卷曲。我拿出手机,把花名册拍下来,接着把花名册与在座的对了对号。
中午,张旭东说到宫妇联家吃饭。我们没有推辞,正好下户体察民情。我把会议做了小结后就散了,承诺找水务局,争取今年尽快让村民吃上深井水。
妇联家在村南头,村部在村北头。去往妇联家的路冻着,踩得冻雪吱吱响。不时遇到村民好奇地瞧着我们,张旭东不时地向村民介绍我们。村子南北主街与东西主街交叉口的西北角立着几个村民 在聊天,不惧天寒地冻。张旭东说,这个街口是村里的露天聊天场所,一年四季都可能有人,大家没什么事时,都到这里瞅一眼。不知何时我们后面跟着了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女孩,十六七岁。女孩跟着我们走了好一段距离,直到张旭东说妞妞回家告诉你爹工作队来了才离开。
妇联家人畜混住,院子是羊的天堂,满院散落着短秸秆、羊粪丸子,还有一股臊味。一条大黑狗用铁链拴在墙边的桩子上狂吠,桩子的旁边有一个蓝色的大汽油桶、一台农用拖拉机、一些叫不出名的农具。我怕狗,小心地进到家里。家里已有人在做饭, 是妇联的妯娌和大闺女。进了里屋,一个小男孩在炕上玩,一个姑娘躺在炕上睡觉,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妇联说睡觉的是小闺女,在本省一个市上大学,寒假回来了,还没开学。大闺女已经在外地工作,带着儿子回娘家拜年来了。妇联家的饭很有特色,莜面面条、莜面窝窝、麻油饹饼、肉丝卤。我们在炕上盘着腿吃,一大一小两只猫伏在旁边无视我们的存在。吃饭的就我们仨和张旭东、靳南拳。张旭东、靳南拳是陪吃的,怕只有我们仨,吃饭显得尴尬。
妇联一家在炕下坐着与我们聊天。妇联说,这里冬季普遍吃两顿饭,一顿在上午九点左右,一顿在下午五点左右,农忙干活需要气力才吃三顿饭。
临出妇联家的院子,妇联的男人老崔把我们叫住了,他揭开那个蓝色的大汽油桶,从里面拿出一条冻得梆梆硬的猪肉,小跑到院门前给我。我有些惊奇,肉就这样放?张旭东说,室外温度零下二三十度,是个天然冰柜,每家都这么放肉。我说,我们没有冰箱,没地方放。妇联说,猪是自家养的,绝对没有瘦肉精,拿回村部套个塑料袋挂在树上,这样就不怕狗叼走了,待开伙了就可做菜。我把肉给了队员欧阳,说那就先挂在院里的树上吧。
回村部的路上,看到不时有人从一个院里进进出出,我多看了两眼。
张旭东说,这是光棍贺旺财家,都到他家打牌呢,去他家看看,能看到好多人。贺旺财家的院子比较空荡,没农具,没牲畜家禽,更没有羊粪蛋,只有背阴地方的几处残雪。
……
目 录
第一章 窝冬的日子 / 1
01 一路往北 / 3
02 窘迫炊居 / 9
03 感受贫困 / 15
04 脱贫规划 / 19
05 环境改造 / 24
06 摸底贫困 / 31
07 领导一调 / 37
第二章 开工的季节 / 43
08 农事催人 / 45
09 托付土豆 / 54
10 寻灯之旅 / 60
11 不眠之夜 / 64
12 营业执照 / 69
13 记者再访 / 72
14 县志难寻 / 79
15 化德串门 / 82
16 路灯照亮 / 85
17 惊蛰康坝 / 90
18 文化食粮 / 94
19 怎么种地 / 99
20 逆天土豆 / 104
第三章 快乐与痛苦的夏天 / 107
21 长接师傅 / 109
22 遇见贵人 / 118
23 美丽乡村 / 123
24 悲喜白菜 1 / 131
25 悲喜白菜 2 / 139
26 帮扶资金 / 145
27 三头六臂 / 149
28 项目开工 1 / 154
29 发生白事 / 159
30 项目开工 2 / 162
31 项目开工 3 / 165
第四章 入冬之前 / 169
32 追赶九月 1 / 171
33 临时晒场 / 176
34 人身威胁 / 1803
35 追赶九月 2 / 186
36 追赶九月 3 / 192
37 国庆之前 / 196
第五章 初冬的考验 / 201
38 十月急急 / 203
39 开鲁买牛 / 211
40 超级蛋糕 / 219
41 凶猛疫情 / 222
42 脱贫出列 / 230
第六章 隆冬收获 / 239
43 杀猪菜香 / 241
44 牛场夜话 / 246
45 驻村盘点 / 251
46 返工风波 / 255
47 拆墙姻缘 / 260
48 官子行动 1 / 264
49 官子行动 2 / 269
50 官子行动 3 / 273
51 一号牛犊 / 277
后 记 / 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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