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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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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出版时间 :
白日之梦(华语年度散文选集)
0.00     定价 ¥ 35.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 ISBN:
    9787510847400
  • 作      者:
    编者:袁琼琼
  • 出 版 社 :
    九州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6-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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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收录简媜《爱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懂得的事情》,西西《我的玩具》,林怀民《阿桃去旅行》等名家散文新作。

★名家新作集结,老少齐聚,以小见大,一书窥华语世界创作动态。

★四十位不同世代、不同文化背景的作家,展现出丰厚的生命体验与迥异的书写风格。

★由知名作家袁琼琼担任主编,严选本年度文坛佳作,一本书就可读遍全年度华语散文精品。

★封面采用细线烫金工艺,泼墨元素隐喻“梦”的概念,别具一格。

★阅读之事,无非临水照镜,好书总能让人看出不同年代自己的不同面貌,颦与笑,足与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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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袁琼琼 专业作家与电视编剧。曾获中外文学散文奖、联合报小说奖、联合报征文散文首奖、时报文学奖首奖。著有散文《沧桑备忘录》《看》《缱绻情书》,小说《春水船》《或许,与爱无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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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白日之梦》是由袁琼琼主编,四十位散文名家共同执笔的《九歌一〇四年散文选》,用文字编织出一场富丽流荡的梦境,邀你我同游。除了香港作家西西描绘玩具的生活随笔,王定国的家族书写,还涵盖人物、亲情、日常生活等丰富内容。而以旅行为题材的文章不再只是往“外”描述地貌的游记,林怀民的《阿桃去旅行》于生死行旅中有向“内”思索的心灵风景。不论是多么微小的物,或是多么深刻的情,均有涉及。像周芬伶写午后茶屋、傅月庵谈禁忌之书,简媜说:“爱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懂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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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日花/是啊,是这样啊/父亲 

王定国


一日花


周日的下午,她摸弄着一盆花,我坐在长桌的角落泡茶。

蝉在外面叫着。微雨中的蝉,忍不住想要试唱,调子忽长忽短,凄凄凄凄拖着初夏的尾音。茶水冲到第三泡的时候,她还坐在另一边剪花,舍不得那些剩下来的花材,拿捏很久才做成小品,一朵搁上窗台,一朵拿进了书房,等她终于走过来拿起杯子,茶汤已经冷却了。

以前她使用的花材都从店街上买来,满手的红红白白,回到家还要赶着添水剪裁,很像为了欢度新来的节庆,插完了瓶瓶罐罐,剩下的甚至还弄得出一盆一缸,满屋子争奇斗艳地喧闹着,缺点是一起开花也一起凋谢,仿佛过完盛夏马上来到了冬天。

最近的花材则是来自屋角的小庭园,一概都是常见的品种:木槿、扶桑、萱草、夜合花……一棵棵挤在水边,平常不太管它,却都能各自悄悄结成花苞,时不时开得出人意表,颇像还没约好的见面,突然一瞬间露脸,难怪被她发现时哇哇叫着,总算露出了很久看不到的欢颜。

过年前的院子还没有这些花。那时地上多的是杂草,害病的灌木植物任其荒芜,只剩零星几棵还在抗拒着寒冬的冷冽。孩子出国念书后,家里的声音被他们带走了,屋檐下逐渐酝酿着一种清居的孤寂,安安静静的氛围慢慢变成冷清,大抵就是人生来到了秋日时节,夫妻两人好像熬着一锅汤,借着一葩小火相互取暖,只能温存着眼前这种即将消逝的时光。

经常就是因为这种怕她孤单的顾虑,使我忍着心思不敢随意走进书房,生怕一走进去反而又把她关在外面了。以前孩子在家没有这种困扰,现在的埋头写作却像一瞬间在家里失踪,书房里虽然万籁俱寂,实则一种更为冷清的气息正在门外漂流,仿佛看得见她走过来又走过去,端着一碟零嘴,或者刚刚沏了一壶茶,她想敲门进来,磨砂玻璃映出的却是犹豫的身影,碎步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悄悄地走开。

后来我主动许下诺言,周日一概停笔,要么在家清理水池、摘除那些杂草和枯黄的叶子,不然就和她出门逛街,看完电影再回来睡到不知天明。刚开始我还能照着约定履行,一次两次之后难免又想开溜,尤其周末半夜如果写到意犹未尽,留下来的残章便又成为第二天的折磨,恨不能马上钻入那些快要打结的悬念中。

过年后总算认真开始种花,把荒芜的空地培成绿院,种下的大多是草本,放弃了以前遍植茶花那种一年一次的缓慢等待,为的就是不分季节看得见花开,随时都有一抹春色入眼。而且,常开的花族好似都有无声的语言,虽不夸张到仿如丝帛轻轻裂开,起码那些耀眼的表情都是声音,有的开得春风冶荡,有的躲在叶间挤眉弄眼,难怪她每次出门回家,第一眼不是看我,而是寻找那些处处惊艳的蓦然之美。

我种的其实都是一日花,清晨开,傍晚谢,没有一朵幸存到深夜,真正落实了所谓“当下”的生命意涵;就像一句我爱你,赶快说出来才有惊喜,放在心里永远只是冷冻的花苞,期待它开花不如干脆恨它。


是啊,是这样啊


她虽然喜欢园艺,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种那些一日花。

乡村老农养鸡,城市人养狗,大多是为了排遣生活的寂寞。我种了那些不起眼的花花草草,虽然同样也是为了热闹,主要却是着眼于屋檐下只剩我们两人,难免常有一种什么都不能再少的牵挂,只好期待那些常开的一日花每天来露脸,像一群可爱精灵又像不用说话的知音,清晨来,黄昏回去,第二天敲门时又换了新衣。

倘若要我说出最爱,应该就是白色的木槿花。

属于锦葵科的木槿花,可从矮灌木长成高高的小乔木,我试种的那几棵只能算是去年的新品,但无碍于它的绽放,花瓣拥有纸质般的优雅,虽不如朱槿那么灿丽,也没有茶花那种高贵的矜持,却一旦决定来到世上,仿佛就是坚持只活一天,娴静的气息幽幽摄人,不羞赧也不骄傲,来了就要走,没有爱也没有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我们凡人。

一代茶圣千利休,从院子里剪下来的那朵花,正就是白色的木槿,他用宣纸包起来夹入怀中,仿佛预示了自己也是一日花吧,果然最后走上了连妻子也无法阻止的切腹之路。

千利休对于美丽事物的执着,后来的小津安二郎似乎有意把它释放了,他在《东京物语》里形塑了一个毫不执着的父亲,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情看来是那么软弱,实则却是另一种生命态度的强悍与包容。故事叙述一对老夫妻难得安排了东京之旅,不外就是专程探视多年不见的儿女,没想到儿女们一个个面露难色,表面是笑脸相迎,背后却暗嗔着不耐的怨言。幸好有个守寡八年的二媳妇住在附近,还惦记着天上的夫君或以前那段因缘吧,特别请了一天事假来款待他们,才有那么一次出门的机会去逛所谓的东京。

笠智众演活了那个卑微的父亲,没有太过用力的演技,反正剧情中没有华丽的台词,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短短的そつか、そうですか……

我虽然不懂日文,光听那无奈又惆怅的沙哑的语味,想也知道我们遇到的困境大约也是这样的感叹:是啊,是这样啊……那么哀伤地压抑着。

东京第二晚,女儿想出了便宜又省事的好办法,安排他们独自坐车去热海投宿兼泡汤。那家温泉旅馆彻夜笙歌,年轻客众喧哗,看来真不像可以安静睡觉的地方。两老一夜摇着扇子,怨言一句都没有,顶多说得淡淡地,“这里真热闹啊……不知道几点才会结束啊……”大约就是这样的对白。

虽然种了那些一日花,热闹有余,难免还是有些寂寞又悄悄浮上心头,最常想到的是以后自己的苍老,会不会也像那个父亲一样,满口说着是啊、是啊那样地自语着。我甚至认真算过他说过的话,光是そつか就说了十八次——他在出发前显然还有好心情,语气利落而简短,直到见识了那种不堪,那句话的尾音才慢慢拉长了。

其实还有一次。黄昏前他去朋友家想要借宿,先在客厅里寒暄,不敢表达来意,一根香烟含上嘴角还没点燃,大概是轮到他说话了,一时来不及拿掉香烟,只好呵呵呵地闷笑着。不然从那表情看来,从那笑得苍凉的声音听来,应该又是重复那句话的时候吧,结果当然是忍住了。


父  亲


约好的午后两点,还差几分,他已站在门外等待,穿着衬衫和西裤,擦亮了过年前新买的皮鞋,还特别戴着多年前保存下来的帽子。晚春虽然还有微寒,但他这样的穿着还是有别于日常,似乎太过慎重了。母亲悄悄告诉我,三天前他突然翻着衣柜,为的就是找出这一顶鸭舌帽,而且一直记得今天我会来载他。

我们要去医院。他上车来,坐我旁边,摘下帽子,后脑贴在椅背上,两眼眯成一线,似乎已经为着即将到来的沉默开始假寐。我们不曾这样独处。在我已经成熟懂事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家人的传声筒,她负责居中折冲、安抚,或者惊恐地传达他的愤怒,使他继续享有一种悲哀的权威而作为我的父亲。

但他现在衰老了,记性衰退得使我震惊,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迷路,短暂的散步仿如一场远行,买个巷子口的馒头也会忘掉家门,幸运走回来时往往跌破了膝盖,不然就是额头上又冒出新的瘀伤。

他其实已经变弱了,却在某种自许的意义上故作强悍,拒绝雇佣照料,不喜欢一把碍眼的手杖随行,身上也不带任何证件,累得我的母亲惶惶然紧跟其后,压抑着她累积多年的怨怼来防范他。

车子经过公园,我说那是某某公园,他点点头。车子经过了圆环,我说这个圆环听说要拆掉了,他说知道啦,嘴角含着一种模糊的抗拒,狭小的眼睛像只倦鸟要睡不睡的样子。我的话题也许含有让他受到轻视的意思,不能满足他想要听到的某些深意,但我只能这样,我甚至连声量都提高了,说了半句就会瞧他一眼,用的都是重音,因为他重听,不喜欢别人咬着嘴型却又听不到声音。

今天要做脑部的断层扫描,专业医师顺便安排了心理问卷,失智程度诊断出来后才开出药方。等待的空档,我指着医院大厅附设的咖啡廊,他说他不饿,我说那我们喝一杯咖啡吧。他似乎非常惊讶,眼里跳出了一抹微弱的浊光,诱惑他的或许是咖啡里的甜,不然就是——我们终于要坐下来了,第一次面对面看着对方。

两杯拿铁端上来,螺旋状的奶花浮在杯缘,我要他先喝泡沫,小口就好,不要以为整杯都是这些甜甜的表面,最烫的都藏在泡沫底下。

他照做了,抿了一口含在唇缘,再一小口吞进了食道,然后开始用他颤抖的嘴角浅浅地吸,吸干了泡沫后果然杯子里飘出了一股热烟。他很听话,和我小时候完全一样。不同的是,以前我那么听话还是被打,用他毫不留情的巴掌掴上脸颊,然后像是为了把我麻烫的脸孔扳回原样,另一只手紧跟着又从那边挥过来,使得那时以后的我学会了挺住自己的脸,伤痛中不动如山,免去了许多次回头再来的耳光,并且从此开始恨他。

我跑去放射科询问排序,回来时他已经喝到了杯底。

做完检查后,我们按着原路回家,他又拘谨地摘下帽子才坐进来,这回拿在手上把玩着,快到了家门口,突然问我要不要进去坐一下。

好像又忘了我几乎每天都来看他。

通常我都先打电话进来,预防那台轰隆隆的电视又吞没了门铃声,每次都是母亲开门,站在玄关重复交代着:汝讲卡大声咧,伊耳孔越来越重啰。

可是他都听进去了啊,喝咖啡的时候,我那么小声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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