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领袖和产业精英解读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国家智库知名学者解读
行业领袖真知灼见
公务员、现任官员、必读系列图书
国家智囊机构研究员领衔主笔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专家审定
第一章
中国创时代
以创新创业对冲经济下行压力
经济新常态与创新创业新常态
中国如何迎接悄然来临的新革命
创新驱动:中国别无选择
为新供给革命注入技术思维
以创新创业对冲经济下行压力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
创新创业从思想面上看,和一位经济学家有关,他是奥地利人,叫约瑟夫·熊彼特,于20世纪30年代提出一套创新理论。在熊彼特看来,多数经济变化都是周而复始的,人口增加,经济总量也增加,但人均水平没有太大的变化,那是一种平庸的经济。要冲破这种平庸的、周而复始的经济发展,实现现代经济增长,真正的关键、最激动人心之处就是突破平庸,达到人均产出和人均所得的持续提高。为什么人均水平极其重要?因为只有人均水平提高了,经济结构才会发生变化。人均收入水平低,满足温饱还有困难,那些较高附加价值的经济活动、技术活动和文化享受就没有空间。那样的话,整个经济面貌就不会是我们现在看得到的现代经济增长。
那么如何突破周而复始的平庸经济增长呢?熊彼特提出了一个到今天还非常有影响力的概念,这就是创新。他认为,如果没有创新,很难突破经济增长仅仅随人口增加而增长,就无从实现人均所得的持续提高。我们国家有着五千年历史的伟大文明,但是在很长时间内,我们的增长也就是人口增加、经济总量也相应增加,但人均水平没有显著提高。据经济史学家的研究,大概从13世纪到19世纪,中国经济大体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论总量全球第一,但人均水平在600年内没有显著提高,1840年以后,人均水平还有所下降。为什么传统中国经济呈现这个势头?按熊彼特的理念,就是缺乏创新或者有创新的苗头却没有普遍和持续。
人均收入快速上升也带来挑战。最大的问题是在满足温饱之后,人们的消费需求究竟向哪个方向走,越来越难以驾驭。大概念当然还是衣食住行,但文化娱乐和社会交往的需求也上来了。究竟搞哪样不搞哪样,优先顺序如何,谁也不完全知道。产业部门当然尊重顾客,可以信奉“消费者为王”,但消费者往往也不完全知道,发问卷也不成。马车时代发问卷,问需要什么?消费者可能说要更快一点更舒服一点的马车,如此而已,但不容易蹦出一个“要汽车”的需求来。这就是说,从温饱满足向上走,连续的需求中可能出现不连续的飞跃。从马车的连续改善中,不一定跳出一部汽车来。在邮路的连续改善中,也不一定跳得出一列火车来。但是一旦蹦出一部汽车、跳出一列火车,再问问广大消费者,人们可能说:“我们要的就是这家伙!”这里,要发生不连续飞跃,有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困局。在熊彼特看来,能实现不连续跳跃的,恰恰就是企业家。不管他实际的社会身份是老板,还是工程师或工匠,甚至是文化人或普通消费者,谁突发奇思怪想、谁坚持把想法变成产品、谁的跳跃性产品得到市场的认可,谁就是企业家。所以他的经济发展理论,合乎逻辑地把企业家看作经济增长的关键。
经济增长真正激动人心的就是非连续性的飞跃。经济当中有很多连续性的东西,支撑了我们的经济一代一代源远流长。但是经济要有看头,最关键的还是要有飞跃。熊彼特把这个飞跃叫创新,产品的创新、生产方式的创新、原料的创新、商业模式的创新,开辟了新的市场找到了新的搞经济的办法。没有创新的冲击,经济就很平庸,顶多人口规模与经济总量一起变大,但人均水平没有持续提高。
熊彼特还有一个看法,经济增长是人的活动,总会有波动。当然,他对长波、短波周期的估计,今天看划得过于机械了。不过经济总有波,则得到验证。比如大家正在经历中国经济的一个很大的转变,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实际上是一个高位下行的态势。2007年中国GDP增长最高的季度算成年率是15.2%,到2014年最低只有7.3%。2015年“两会”讲下行压力还是很大,当年要实现的增长是7%左右,大数看过去,增长速度降低了一半。所以,要清醒地看到,目前和今后一段时间,好多企业、行业和地区,还是蛮困难的。这个波怎么对付?高速增长有惯性,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高速增长时期很多成本惯性有延滞性。高速增长时大家用人抢人,工资就高,大家都要拿地块,地价就高,大家争用资源,所有资源的价格就高,政府的雄心也大,抽税也多。到了经济下行一来,并不是所有指标同时都一起下来的。对很多企业来说,卖价下去了,但成本没有马上下去。这时候怎么生存?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创新突围。
道理是同样的成本,生产不同的东西,其含义就不一样。用老办法生产老款式的产品,成本压力当然不堪负担。但如果有一点创新,同样的成本就负担得起了,这是最近一个时期很多企业的生存之道。乔布斯用的那些工程师不会便宜吧?为什么用得起?苹果手机在美国萧条时期还有能耐让大家通宵排队争相购买!这是什么力量?就是以创新消化成本的力量。华为也一样,2014年我们去考察时华为主动给新进入的员工加薪。它就没有成本压力?有,但创新的产品让它更有竞争力。
当然,创新的风险非常高。像今天这里这么多新产品、新技术、新模式,以及各个年代企业家们脑子里冒出来的新主意,到底哪个最后在市场上会成,哪个能长久引领潮流?恐怕上帝也不一定知道,为此就要有一个合适的体制完成这个艰巨的筛选过程。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个体制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能是市场经济的体制。
什么是市场经济的体制?市场经济的体制就是最大限度提供创新创业机会的体制,就是保护企业家发挥创新职能的体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管你是几零后,有个想法、有个创意就可以试一把。能不能说服形形色色的投资人支持你来试一把?然后把创意变产品,把产品放到竞争的市场舞台上接受检验。现在看,走出温饱以后,要对付起起伏伏经济增长之波,也就只能靠这一套。这个体制已写进了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议,叫“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我的理解,就是搭一个平台,招呼天下英雄好汉,把连续过程当中可能产生飞跃的创意,从想法变成商业计划,变成产品,变成服务,然后拿到市场上来检验。
这里有一个关键,因为创新风险极高,所以非有大奖不可。为什么要保护企业家?大家看阿里巴巴一上市,天下多少年轻人就不睡觉了?没有一个超级大奖在那儿,谁来玩?现在的收入分配环节,首先要把不公因素最大限度地消除。市场开出天价的大奖,没有什么不公,顶多有点运气成分,那也应该保护。当然,首富们自愿多搞公益更好,但政府、舆论、公众要咬牙支持,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苹果乔布斯的成功,要赔进去多少企业和企业家。一个马云的成功,又得多少企业家赔上?平均说来,“利润”就没有那么高了。但激励更多潜在的企业家、创业家进入,在充分的竞争中提升品质,降低成本,最后的好处还是消费者和全社会的。
中国转型到今天,还是要注意体制运行的成本。有一个想法变成行动,麻烦是大还是小?各种审批手续容易还是不容易?行政审批是不是减到最必须的部分?这也决定创新的命运。在中国讲创新创业,一定是跟改革、跟法治联系在一起的,没有这一方面的跟进,创新创业的规模很难对冲下行压力。
我想问一个问题:论坛规模与经济形势是个什么关系?我猜的答案是:反向关系。经济下行压力越大,论坛规模似乎就越大。因为企业和企业家在找路、在找经验、在讨论怎么突围、开辟下一个战场。衷心希望现在的切磋、交流和分享、打磨能创新创业的实际行为,做出下一波增长的新业绩。到那时候,大家忙起来了,论坛规模也许没有今天这么大,但市场形势却会好很多。
经济新常态与创新创业新常态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
经济新常态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理解:一是中国经济新常态,二是世界经济新常态,三是创新创业新常态。
中国经济新常态
2014年和2015年对中国经济来说可能是一个转折点。在此之前的35年经济呈现出一种发展态势,在这之后的20~30年可能是另一种态势。所以,当前我们正处在转折之中。
经济新常态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一方面是增速的新常态,另一方面是发展模式的新常态。关于增速的新常态,当前中国经济增速下降到7%左右,这既不是周期性的,也不是外在因素决定的,而是趋势性的,是有内在原因的,并且是符合经济规律的。而关于发展模式的新常态,需要关注的是目前经济结构调整正在发生。
经济增长潜力的一般规律
首先,经济增长存在各国通用的普遍规律,即潜在经济增长率与人均GDP负相关。也就是说,穷国的潜在增长率高于富国的潜在增长率,基本原因是在有资源制约条件下的边际报酬递减规律。根据这个规律,世界各国经济增长只是先后的问题,由于穷国可以有追赶效应,所以最终各国经济水平会趋同。当然在现实中,实际增长率与潜在增长率并不完全一样。例如在中国,改革开放前民众收入水平很低,但是经济增速并不快,而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速度很快。因此,要使实际增长率接近潜在增长率,是需要条件的,比如改革开放。
人均GDP水平与经济潜在增长率有对应关系。如果我们把经济发展阶段按照人均GDP分成5个阶段,即低收入、中低等收入、中等收入、中高等收入、高收入阶段,那么从历史数据和跨国数据来看,大致可以得出以下潜在增长率的对应关系:低收入国家有8%以上的潜在高增长率,低中等收入国家对应着6%~7%的潜在中高增长率,中等收入国家对应着5%~6%的潜在中等增长率,中高等收入国家对应着4%~5%的潜在中低增长率,发达国家对应的是只有3%左右的潜在低增长率。
中国目前属于中低等收入到中等收入之间,所以对应的潜在增长率是6%~7%。现在,中国的经济增速进入新常态,从高增速区间进入中高增速区间,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对此判断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中国目前处在什么发展阶段,人均GDP是多少,这是一个定量的问题。
影响经济增长的人口因素
影响经济增速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人口结构的变化。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出,中国劳动人口占比的高峰出现在2010年,之后逐年下降。从绝对值角度来看,中国劳动人口数量在2011年达到最高峰,之后逐年减少。2014年还有两个标志性的指标,就是人口老龄化的指标:一是65岁以上人口占比第一次超过10%;二是60岁以上人口占比第一次超过15%。
从长期来看,这样的人口结构会对中国经济造成很严重的问题。日本的情况可以作为借鉴,严重的老龄化和劳动人口的缺乏加剧了日本经济的衰退。但从短期来看,单从就业方面来考虑,劳动人口的下降减少了眼前的就业压力。因此,一方面,长期和短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另一方面,虽然我国劳动力总量在减少,但仍有很大的结构调整潜力,因为我们仍然有2.4亿劳动力从事农业,而农业并不需要这么多劳动力。但是,要把其中一部分人转移到工业或者服务业,并不那么容易。
经济结构调整
产业结构调整。中国的产业结构调整正在进行当中,当然,我们希望调整能够更快些。其中第三产业占比在逐年上升。根据统计局的数字,2013年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是46.1%,经过第三次经济普查后调整为46.9%。事实上,每次普查后第三产业的比重都会上升,因为服务业容易被低估。2014年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是48.2%,很快就会超过50%。而第一产业占GDP的比重只有9.2%,30%的劳动力只产生了9.2%的GDP。1/3的生产力对应的收入当然也只有1/3。因此,第一产业的问题是必须提高劳动生产率,否则从事农业的劳动力报酬就无法提升。
需求结构调整。从GDP支出分解来看,消费、投资、出口这三架拉动经济需求的马车也在调整。2007年,我国净出口占GDP的比重为9%,非常之高。经过这几年的调整,现在降到了3%以下,已经属于正常范围。此外,消费增长超过GDP增长,而且因为种种原因,我国的消费有可能被低估。因此,需求的结构也在调整中。
收入分配结构调整。从数据来看,我国的基尼系数从2008年以后基本上逐年下降,2014年降到0.469。尽管这个数字还比较高,但是确实是在逐年下降。这些年非熟练工人的工资上涨较快,有两位数的年增长率,而这个上涨跟前面所述的人口结构变化是吻合的。劳动供给在减少,而经济还在不断增长,因此工资就会上涨。非熟练工人工资的上涨是使基尼系数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
世界经济新常态
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
2013年11月,美国前财政部长萨默斯(Larry Summers)在预测美国经济长期增长率时用到一个词—“secular stagnation”,中文翻译为“长期停滞”。他认为原来预期美国的长期潜在增长率为3%,但现在看来,长期潜在增长率可能是2%。一个证据是发达国家金融危机之后的复苏远远低于预期,没有出现4%~5%的反弹。同时,经济学家普遍预测欧洲的经济增长率会低于美国,而日本会低于欧洲。假定这些预测成立的话,那我们面临的国际经济增长环境就会与过去10~20年不同。中国经济增长已经不是自己一国的事,而是与世界经济环境密切相关。所以,在我们考虑中国经济新常态的时候,要把世界经济增长前景因素考虑进去。
造成发达国家进入这种经济增速新常态的原因有两类。第一类是萨默斯强调的需求方面原因。他认为,美国基础设施的投资非常欠缺,但是因为政治问题、环境问题、体制问题等种种原因很难解决。另外,就是工资增长停滞使得居民消费需求不足。美国过去20年的中位数工资基本上没有提高,而美国60%~70%的收入都是劳动收入,消费又占了70%~80%,因此工资增长缓慢或停滞将导致消费增长缓慢或停滞,进而使得整个经济增长缓慢。
第二类是美国西北大学经济学家戈登(Robert Gordon)所提出的供给方面的原因。他预测,美国未来长期的经济增长率不会超过2%,主要原因是供给问题,其中有人口、教育、债务、全球化、环境、收入分配等几大问题,这些制约因素将导致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需要说明的是,在他的预测中,他假定美国在未来30年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与过去30年持平,既不多,也不少。
美国经济与中国经济
2014年是一个有意思的年份,在整个世界经济格局中,中国和美国的相对经济总量发生了变化。按照名义汇率计算,2014年,美国GDP总量是17.4万亿美元,占全球的22.5%,而中国GDP总量则首次超过10万亿美元,占全球的13.4%。如果按照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布的购买力平价(PPP)计算,美国GDP总量仍为17.4万亿,占全球16.1%,而中国GDP总量则变成了17.6万亿,比美国还稍多一点。因此,如果按照IMF的购买力平价来计算,中国在2014年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中国在世界经济中的位置
再来看人均GDP。2014年中国人均GDP按照名义汇率计算是7 589美元,为美国的13.9%。如果按购买力平价计算,2014年中国人均GDP是12 880美元,为美国的23.6%,大约为1/4。经过30多年的发展,我们的人均GDP从是美国1/10以下上升到接近美国的1/4,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我们把发达国家的G7(七国集团)、亚洲的四小龙以及金砖四国放在一起比较,用IMF公布的购买力平价来计算人均GDP。
首先,我们看G7,这是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七个国家。如果把美国的人均GDP作为100%,那么德国和加拿大都超过美国的80%,法国和英国超过美国的70%,日本和意大利超过美国的60%。所以,进入最发达国家的行列要求人均GDP达到美国的60%以上。
其次,我们来看亚洲四小龙。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新加坡的人均GDP是美国的1.5倍,中国香港正好同美国相等。当然,这两个地方比较特殊,新加坡和中国香港都是城市。亚洲四小龙中的中国台湾与德国的人均GDP一样,而韩国与意大利的人均GDP一样。韩国已经与日本非常接近,日本是美国的68%,韩国是美国的65%。
再次,我们来看金砖四国。俄罗斯是美国的45%,巴西是美国的29%,中国是美国的24%,印度则是美国的11%。因为世界平均水平是美国的28%,所以中国的人均GDP仍然是在世界平均水平之下,即使是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
对应前面所说的,人均GDP达到美国60%以上的是高收入国家,所以韩国已经是高收入国家。俄罗斯人均GDP为美国的45%,属于中高收入国家。巴西人均为美国的28%,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属于中等收入国家。中国还未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处于中低收入,接近中等收入。如果中国到2020年能达到世界平均水平,这就很了不起。中国的体量很大,当中国增长的时候,世界平均水平也跟着往上走,所以这并不容易。
中国经济未来20年
因为70除以20是3.5,所以根据“70法则”,3.5个百分点的差距使得经济每20年翻一番。因此我们可以判断,如果中国未来经济发展比较平稳,不出现大的起伏,中国和美国的平均年增长率相差为3.5个百分点,那么20年后,到2035年的时候,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人均GDP就会在目前是美国的24%的基础上翻一番,达到美国人均GDP的48%,接近美国人均GDP的一半。实现两国增速之差是3.5个百分点的可能情况是:如果美国的长期经济增速是2.5%,那么中国的长期经济增速就要为6%;如果美国的长期经济增速是2%,那么中国的长期经济增速就要为5.5%。这是有可能的。
创新创业新常态
经济增长的原因
从供给来看,经济增长有两类原因,第一类是在已有技术条件下增加资源的使用,比如资本和劳动力。在这类增长中,后进国家可以从先进国家学习新技术,并不需要自己开发。第二类就是发明新的技术,即创新。
经济增长的理论和事实告诉我们,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驱动力取决于该国所处的发展阶段。一方面,发达国家的人均资本量很高,没有剩余劳动力(除非有大量移民),因此只能靠创新驱动增长。另一方面,贫穷国家则主要靠资源驱动,基本不需要靠创新驱动,它们离世界技术前沿还很远,可以靠模仿。中国在过去的30多年中大致是这种模式。而中等收入国家介于两者之间:与发达国家相比,资源驱动仍有空间,但是与贫穷国家相比,需要更多地靠创新驱动,中国目前正是处于这个阶段。所以,当中国与美国相比的时候,很重要的不同之处是我们还不够富,中国的人均收入只是美国的24%,中国的潜在增长率比美国高。但是同中国自己的过去相比,潜在增长率下降了,要更多地靠创新驱动增长。
从0到1和从1到N
美国企业家和投资人彼得·蒂尔(Peter Thiel)出版了一本书叫《从0到1》,中文版在中国销售了100万册。这本书的中文版的出版时机非常好,正好赶上2015年“两会”结束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热潮。
但是这本书没有讲N的力量,没有讲从1到N。在中国,市场的规模N是非常大的,这是中国的优势。阿里巴巴、腾讯、百度、滴滴快的等公司,它们使用的技术应该说都不是从0到1。阿里巴巴之前有亚马逊,腾讯之前有ICQ(即时通信软件),百度前面有Yahoo(雅虎)和Google(谷歌),滴滴快的之前有Uber(优步)。微信之前有韩国的Kakao Talk(聊天软件),但韩国只有5000万人,而中国有13亿人,所以微信远比Kakao Talk成功,这就是因为N的不同,是N的力量。不能说只有从0到1才是创新,从1到N只是简单的照抄。事实上,从1到N这中间也会有很多创新,因为要使外来的原始技术适合中国文化、适合中国市场。在中国,N的力量是巨大无比的,不能忽视。在中国,从1到N大有可为。
创新创业新模式
中国这一轮的创业热潮与以往不同的是,中国的创新创业与全球特别是美国的创新创业正在直接地、快速地融合。
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把研发的初级阶段放在美国,比如放在硅谷。美国的创业中心实际上是一个全球人才的集中地。这就正在形成一种新的创新创业模式:在硅谷做最初研发,之后在中国进行进一步开发,并充分利用中国市场N的力量。在网络中有个梅卡菲定律(Metcalfe’s Law),即网络效应的平方法则:网络价值=N的平方。因此在互联网时代,N的力量不是N的线性关系,而是N的平方关系,这就把N的力量更加放大了。
全球范围内的创新创业聚集地有哪些突出的地区?在美国有三大主要地区:硅谷/旧金山湾区、波士顿、纽约。前两者存在很长时间了,而纽约是新兴的。纽约作为金融中心,在金融危机以后金融业受到较大打击,但随后出现了一批创新创业企业,如纽约的商业中心、广告中心,以及与媒体中心相关的创新创业,所以跟硅谷是不一样的。在中国也有三大主要创业创新的聚集地区:深圳、北京、上海/杭州。未来这六个地区将很可能是全球创业创新的聚集地。虽然目前中国的这三个地区还没达到美国的水平,但是未来发展速度会非常快。
中国如何迎接悄然来临的新革命
国务院参事、智石经济研究院院长·汤敏
一场新的工业革命正在悄悄地向我们走来—第三次工业革命,是指以数字化制造、新能源、新材料应用以及计算机网络为代表的一个崭新的时代。在前两次工业革命中,中国被甩在了发达国家的后面,结果落后挨打上百年。俗话说“事不过三”,在这一场刚刚兴起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中国不应该也承受不起再次被甩的后果。
与新的工业革命遥相呼应,一场新的教育革命,也在向我们逼近。这场由网络教育2.0为标志的教育,有可能不亚于工业革命对我们的冲击。尽管只是初见端倪,但它对传统教育模式的挑战,以及对人才培养方式的改变,对未来国家竞争力的影响都不能低估。对于准备好的国家来说,新的革命就是一个大机遇;而对于没有准备好的民族来说,新革命就是一只大的“黑天鹅”。
……
序章 是什么阻碍了创新创业
吴敬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第一章 中国创时代
以创新创业对冲经济下行压力
周其仁(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
经济新常态与创新创业新常态
钱颖一(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
中国如何迎接悄然来临的新革命
汤 敏(国务院参事、智石经济研究院院长)
创新驱动:中国别无选择
李佐军(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环所副所长)
为新供给革命注入技术思维
邵 宇(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第二章 创新与环境
当前中国经济困境与社会转型
孙立平(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经济自由度与创业空间
陈志武(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学终身教授)
在创新中寻找增长新动力
李佐军(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环所副所长)
改革是创新的驱动力
朱克力(智石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
制度创新:实现引领型发展重要突破口
张铭慎(国家发展改革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曾 铮(国家发展改革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研究员)
第三章 企业家精神
中国企业家的困惑与觉醒
张维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教授)
绿色转型与危机救赎
朱克力(智石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
为何小米创业获得巨大成功
雷 军(小米科技董事长兼CEO)
如何做最好的创新
李开复(创新工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从产权逻辑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卫祥云(智石经济研究院副院长)
第四章 互联网+创业
互联网时代的创新价值链
曾 鸣(阿里巴巴集团总参谋长)
互联网+如何与制造业融合发展
罗 文(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院长)
中国制造2025如何攀登高峰
姚树洁(诺丁汉大学当代中国学学院院长)
走向“中国智造”的核心
张茉楠(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副研究员)
互联网+工业:重塑制造业微笑曲线
王喜文(工信部国际合作中心电子所所长)
附录一 创新驱动政策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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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互联网创业很热,有的人说有泡沫,有的说没泡沫,我觉得创业者不应该关心这个,而是不浮躁、能沉下心来去接触用户,了解用户需求,把用户体验做到完美,创造出真正解决用户问题的产品。只有产品才是创业成功之道。
——360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周鸿祎
人生一定要有大目标,有梦想,如果能想清楚一辈子要达到的境界很好,实在不行也要有阶段性的目标。人生中的失败不是坏事。我也正是在一次次的绝望之后,才决定自己创业,才有了新东方。所以,只要能坚持阶段性的目标也是好事。
——新东方教育集团创始人俞敏洪
创业的路上,会充满各种艰难险阻。作为创业者,在企业遇到极大困难的时候,要顶得住。你们始终杵在那儿,你的队伍就会聚拢;你的战旗戳在那儿,你的队伍就会跟上。对创业者来说,不仅要求你是群胆英雄,还要求你做孤胆英雄。
——联想控股董事长、创始人柳传志
这是创业者很好的时代,互联网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国创业者后劲更强更勤勉,其素质更适合迭代式创新发展。
——创新工场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开复
创业是一条孤独的路,创业是一座难爬的山,但是大家一起走路就变成了远足,一起爬山就变成了郊游。我愿陪伴你,去征服孤独的创业之路,去攀登险峻的成功之峰。
——真格天使投资基金创始人徐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