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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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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生死场(萧红文集)(精)
0.00     定价 ¥ 40.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 ISBN:
    9787568221801
  • 作      者:
    作者:萧红
  • 出 版 社 :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6-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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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呼兰河畔的女神萧红以文字描绘生活,以灵魂追求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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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萧红(1911—1942),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学名张秀环,后改名张廼莹,另有笔名悄吟、玲玲、田娣等。黑龙江省呼兰县人。代表作品有:小说《生死场》《呼兰河传》《马伯乐》,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多部作品入编语文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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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写于1934年9月,是鲁迅所编“奴隶丛书”之一。萧红用细腻而悲悯的笔调,描写了东北农民苦难深重的生活。鲁迅在为《生死场》所作的序中,称它是“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的一幅“力透纸背”的图画。本书还收录了萧红的诗歌、戏剧及书信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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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麦场
  一只山羊在大道边啮嚼树的根端。
  城外一条长长的大道,被榆树荫蒙蔽着。走在大道中,像是走进一个动荡遮天的大伞。
  山羊嘴嚼榆树皮,黏沫从山羊的胡子流延着。被刮起的这些黏沫,仿佛是胰子的泡沫,又像粗重浮游着的丝条;黏沫挂满羊腿。榆树显然是生了疮疖,榆树带着偌大的疤痕。山羊却睡在荫中,白囊一样的肚皮起起落落。
  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盖伏下,像是一棵大形菌类。捕蝴蝶吗?捉蚱虫吗?小孩在正午的太阳下。
  很短时间以内,跌步的农夫也出现在菜田里。一片白菜的颜色有些相近山羊的颜色。
  毗连着菜田的南端生着青穗的高粱的林。小孩钻入高粱之群里,许多穗子被撞着,从头顶坠下来。有时也打在脸上。叶子们交结着响,有时刺痛着皮肤。那里是绿色的甜味的世界,显然凉爽一些。时间不久,小孩子争着又走出最末的那棵植物。立刻太阳烧着他的头发,机灵的他把帽子扣起来,高空的蓝天遮覆住菜田上闪耀的阳光,没有一块行云。一株柳条的短枝,小孩夹在腋下,走路的他两腿膝盖远远地分开,两只脚尖向里勾着,勾得腿在抱着个盆样。跛脚的农夫早已看清是自己的孩子了,他远远地完全用喉音在问着:
  “罗圈腿,唉呀!……不能找到?”
  这个孩子的名字十分象征着他。他说:“没有。”
  菜田的边道,小小的地盘,绣着野菜。经过这条短道,前面就是二里半的房窝,他家门前种着一株杨树,杨树翻摆着自己的叶子。每日二里半走在杨树下,总是听一听杨树的叶子怎样响,看一看杨树的叶子怎样摆动?杨树每天这样……他也每天停脚。今天是他第一次破例,什么他都忘记,只见跛脚跛得更深了!每一步像在踏下一个坑去。
  土房周围,树条编做成墙,杨树一半荫影洒落到院中;麻面婆在荫影中洗濯衣裳。正午田圃间只留着寂静,惟有蝴蝶们为着花,远近地翩飞,不怕太阳烧毁它们的翅膀。一切都回藏起来,一只狗出寻着有荫的地方睡了!虫子们也回藏不鸣!
  汗水在麻面婆的脸上,如珠如豆,渐渐浸着每个麻痕而下流。麻面婆不是一只蝴蝶,她生不出磷膀来,只有印就的麻痕。
  两只蝴蝶飞戏着闪过麻面婆,她用湿的手把飞着的蝴蝶打下来,一个落到盆中溺死了!她的身子向前继续伏动,汗流到嘴了,她舐尝一点盐的味,汗流到眼睛的时候,那是非常辣,她急切用湿手揩拭一下,但仍不停地洗濯。她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揉擦出脏污可笑的圈子,若远看一点,那正合乎戏台上的丑角;眼睛大得那样可怕,比起牛的眼睛来更大,而且脸上也有不定的花纹。
  土房的窗子,门,望去那和洞一样。麻面婆踏进门,她去找另一件要洗的衣服,可是在炕上,她抓到了日影,但是不能拿起,她知道她的眼睛是晕花了!好像在光明中忽然走进灭了灯的夜。她休息下来,感到非常凉爽。过一会在席子下面她抽出一条自己的裤子。她用裤子抹着头上的汗,一面走回树荫放着盆的地方,她把裤子也浸进泥浆去。
  裤子在盆中大概还没有洗完,可是搭到篱墙上了!也许已经洗完?麻面婆的事是一件跟紧一件,有必要时,她放下一件又去做别的。
  邻屋的烟筒,浓烟冲出,被风吹散着,布满全院,烟迷着她的眼睛了!她知道家人要回来吃饭,慌张着心弦,她用泥浆浸过的手去墙角拿茅草,她沾了满手的茅草,就那样,她烧饭,她的手从来没用清水洗过。她家的烟筒也冒着烟了。过了一会,她又出来取柴,茅草在手中,一半拖在地面,另一半在围裙下,她是拥着走。头发飘了满脸,那样,麻面婆是一只母熊了!母熊带着草类进洞。
  浓烟遮住太阳,院一霎幽暗,在空中烟和云似的。
  篱墙上的衣裳在滴水滴,蒸着污浊的气。全个村庄在火中窒息。午间的太阳权威着一切了!
  “他妈的,给人家偷着走了吧?”
  二里半跛脚厉害的时候,都是把屁股向后面斜着,跛出一定的角度来。他去拍一拍山羊睡觉的草棚,可是羊在哪里?
  “他妈的,谁偷了羊……混账种子!”
  麻面婆听着丈夫骂,她走出来凹着眼睛:
  “饭晚啦吗?看你不回来,我就洗些个衣裳。”
  让麻面婆说话,就像让猪说话一样,也许她喉咙组织法和猪相同,她总是发着猪声。
  “唉呀!羊丢啦!我骂你那个傻老婆干什么?”
  听说羊丢,她去扬翻柴堆,她记得有一次羊是钻过柴堆。但是,那在冬天,羊为着取暖。她没有想一想,六月天气,只有和她一样傻的羊才要钻柴堆取暖。她翻着,她没有想。全头发撒着一些细草,她丈夫想止住她,问她什么理由,她始终不说。她为着要作出一点奇迹,为着从这奇迹,今后要人看重她,表明她不傻,表明她的智慧是在必要的时节出现,于是像狗在柴堆上耍得疲乏了!手在扒着发间的草杆,她坐下来。她意外地感到自己的聪明不够用,她意外地对自己失望。
  过了一会邻人们在太阳底下四面出发,四面寻羊;麻面婆的饭锅冒着气,但,她也跟在后面。
  二里半走出家门不远,遇见罗圈腿,孩子说:
  “爸爸,我饿!”
  二里半说:“回家去吃饭吧!”
  可是二里半转身时,老婆和一捆稻草似的跟在后面。
  “你这老婆,来干什么?领他回家去吃饭!”
  他说着不停地向前跛走。
  黄色的,金黄色的麦地只留下短短的根苗。远看来麦地使人悲伤。在麦地尽端,井边什么人在汲水。二里半一只手遮在眉上,东西眺望,他忽然决定到那井的地方,在井沿看下去,什么也没有,用井上汲水的桶子向水底深深地探试,什么也没有。最后,绞上水桶,他伏身到井边喝水,水在喉中有声,像是马在喝。
  老王婆在门前草场上休息:
  “麦子打得怎样啦?我的羊丢了!”
  二里半青色的面孔为了丢羊更青色了!
  咩……咩……咩?不是羊叫,寻羊的人叫。
  林荫一排砖车经过,车夫们哗闹着。山羊的午睡醒转过来,它迷茫着用犄角在周身剔毛。为着树叶绿色的反映,山羊变成浅黄。卖瓜的人在道旁自己吃瓜。那一排砖车扬起浪般的灰尘,从林荫走上进城的大道。
  山羊寂寞着,山羊完成了它的午睡,完成了它的树皮餐,而回家去了。山羊没有归家,它经过每棵高树,也听遍了每张叶子的唰鸣,山羊也要进城吗!它奔向进城的大道。
  咩……咩……羊叫?不是羊叫,寻羊的人叫,二里半比别人叫出更大声,那不像羊叫,像是一条牛了!
  最后,二里半和地邻动打,那样,他的帽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着下降,从他头上飘摇到远处。
  “你踏碎了俺的白菜!你……你……”
  那个红脸长人,像是魔王一样,二里半被打得眼睛晕花起来,他去抽拔身边的一棵小树;小树无由地被害了,那家的女人出来,送出一支搅酱缸的耙子,耙子滴着酱。
  他看见耙子来了,拔着一棵小树跑回家去,草帽是那般孤独地丢在井边,草帽他不知戴了多少年头。
  二里半骂着妻子:“混蛋,谁吃你的焦饭!”
  他的面孔和马脸一样长。麻面婆惊惶着,带着愚蠢的举动,她知道山羊一定没能寻到。
  过了一会,她到饭盆那里哭了!“我的……羊,我一天一天喂喂……大的,我抚摸着长起来的!”
  麻面婆的性情不会抱怨。她一遇到不快时,或是丈夫骂了她,或是邻人与她拌嘴,就连小孩子们扰烦她时,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性情不好反抗,不好争斗,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她哭抽着,任意走到外面把晒干的衣裳摘进来,但她绝对没有心思注意到羊。
  可是会旅行的山羊在草棚不断地搔痒,弄得板房的门扇快要掉落下来,门扇摔摆地响着。
  下午了,二里半仍在炕上坐着。
  “妈的,羊丢了就丢了吧!留着它不是好兆相。”
  但是妻子不晓得养羊会有什么不好的兆相,她说:
  “哼!那么白白地丢了?我一会去找,我想一定在高粱地里。”
  “你还去找?你别找啦!丢就丢吧!”
  “我能找到它呢!”
  “唉呀,找羊会出别的事哩!”
  他脑中回旋着挨打的时候:——草帽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着下落,酱耙子滴着酱。快抓住小树,快抓住小树。……二里半心中翻着这不好的兆相。
  他的妻子不知道这事。她朝向高粱地去了。蝴蝶和别的虫子热闹着,田地上有人工作。她不和田上的妇女们搭话,经过留着根的麦地时,她像微点的爬虫在那里。阳光比正午钝了些,虫鸣渐多了;蝶飞渐多了!
  老王婆工作剩余的时间,尽是述说她无穷的命运。她的牙齿为着述说常常切得发响,那样她表示她的愤恨和潜怒。在星光下,她的脸纹绿了些,眼睛发青,她的眼睛是大的圆形。有时她讲到兴奋的话句,她发着嘎而没有曲折的直声。邻居的孩子们会说她是一头“猫头鹰”,她常常为着小孩子们说她“猫头鹰”而愤激:她想自己怎么会成个那样的怪物呢?像啐着一件什么东西似的,她开始吐痰。
  孩子们的妈妈打了他们,孩子跑到一边去哭了!这时王婆她该终止她的讲话,她从窗洞爬进屋去过夜。但有时她并不注意孩子们哭,她不听见似的,她仍说着那一年麦子好;她多买了条牛,牛又生了小牛,小牛后来又怎样?……她的讲话总是有起有落;关于一条牛,她能有无量的言词:牛是什么颜色?每天要吃多少水草?甚至要说到牛睡觉是怎样的姿势。
  但是今夜院中一个讨厌的孩子也没有,王婆领着两个邻妇,坐在一条喂猪的槽子上,她们的故事便流水一般地在夜空里延展开。
  天空一些云忙走,月亮陷进云围时,云和烟样,和煤山样,快要燃烧似的。再过一会,月亮埋进云山,四面听不见蛙鸣,只是萤虫闪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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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生死场》
诗歌
八月天
可纪念的枫叶
一粒土泥
偶然想起
异国
栽花
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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