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跋涉的路都有意义(智慧故事辑)》:
每一段跋涉的路都有意义国庆期间,学生去太行山中写生,而我的生活也由平原模式切换成了山区模式,同伴把这种模式戏称为“当狼模式”。
写生不同于旅行,美术生也不同于驴友,每天的安排都是满满的:上午画村里的房屋街道,下午画村外的青山绿水,临睡前还要画几幅速写。为了给学生们探测出最佳的村外风景,我与另一位带队老师负责寻找一条最好的外出路线以供学生们第二日去画。
写生基地游鱼村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其正西一公里外有一座横亘南北的大山,山体呈“凸”字状,岩面垂直离地千余米,俨然游鱼村一道天然的屏风。问及村民才知,村里有一个生产小队在山上安营扎寨,而山又矗立在村子西面,故此山名为西寨山。
那村民们是如何跨越东西两道落差很大的悬崖的呢?山上那两百亩平地都种了些什么?现在是否还有村中人所说的那个小队住在上面?久居平原的我们对此充满了好奇。
“或许山的那一面会有小径通往山上。”同伴的一句话启发了大家,再问及村民果如同伴所言,为此我们两人打算到山的那一边一探究竟。
入深林,穷回溪,经怪石,过峡谷,我们一路穿行来到了西寨山的东面,同时也是与之相连的另一座山的西面。步行于高出游鱼村二三百米的谷底搜索,却未能发现那条攀登路径。遗憾之余,我们两人决定攀爬与西寨山相邻、山谷西面的那座几乎与西寨山等高的大山——不能用脚登顶那就用眼饱览吧。
西面这座不知名的山,其山势看起来不算太陡,重要的是可以顺着一条早已废弃的导水石渠向上攀登。不过,攀到了半山腰一个大蓄水池时,向上的道路就此结束。不甘半途而废的我们无路开路,在荆棘树相对较少的地方穿行,但还是有一些针刺刺入了我们的衣裤之中。
这里远离村庄,即使山中常见的牧羊人都看不到,真的算是荒山野岭了,我们在一路披荆斩棘的同时自是不敢忘记警戒。一坨粪便让我们把警戒水平由黄色提升为橙色,不同于颗粒状山羊或野兔的排泄物,这坨粪便很粗很长,初步判断应是一只个头较大的肉食动物留下的。于是,我们握紧了手中原本用于登山的棍棒,这样有狼等凶兽出没的话可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上下高岭,深山荒寂,恐藏虎,故草木俱焚去……”此时此刻,豪放而又风趣的同伴触景生情,竟然一脸深情地吟诵起《徐霞客游记》中的语句,此情此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没有焚草木,虎狼也并没有出现,而真正的麻烦却是另外的一件事。当我们距离山顶还有十来米高度时却发现上面已是垂直峭壁,峭壁岩面光滑没有任何突出之物可供踩踏,也没有任何植被可供抓附,可谓“猿猱欲度愁攀援”。猿猱都没有办法,没有登山装备的我们又能奈何?无奈之下只好望顶而兴叹了。
正在为功亏一篑而惋惜之际,脚蹬一簇小荆棘树、背靠青山以调息的我们突然眼前一亮,荆棘丛的斜对面也就是西寨山的西面偏南的矮树棵子丛中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高处!惊喜之余,我们下到谷底,按照刚才发现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那条小路的起始地点。尽管小路很窄而且百步九折,但毕竟比无路而开路要容易许多。一路向上不作停留,速度之快远胜刚才。
登顶之后我们瞬间惊呆了,一棵棵杜梨树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挺立在山顶上,一片高草棵子青中见黄带着深秋的色彩。不远处,几座石屋掩映在一片枣树、梨树和核桃树丛中,再远处黄澄澄的谷子在轻缓山风的吹拂下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几只长着彩色翅膀的小鸟唱着婉转的歌曲从草问斜飞向飘着悠悠白云的蓝天,一切都带着世外桃源般的美好。我们狂奔,我们高喊,我们一头扑进了柔软的草丛里……站在西寨山宽阔的山顶,眺望攀登西面之山时一路走过的山径,不禁让人心生感慨。即使道上遭遇了挑战,即使途中生出了失望,即使征程需要原路折回需要重新确定前行的方向,行走依然是一种由心灵外放而出的正面能量。因为跋涉即过程,过程即收获,只要用手去攀,只要用脚去踏,只要用眼去观,只要用心去渡,每一段跋涉的路都有它存在的重要价值,每一段跋涉的路都有它延伸的特别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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