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与手势》之《白》《蓝》《红》三部曲被誉为“成长小说的巅峰之作”,潘军把图画引入文字,让这些图画变成小说叙事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文字和绘画,构成了一个复合文本,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小说形式。
潘军为皖籍当代著名作家、剧作家、影视导演,先锋派文学代表人物。其特立独行的性格与创新求变的写作一直为文坛瞩目,在中国新潮小说的发展中起到了继往开来的作用。此次收入的作品,皆是潘军三十多年创作生涯的精选之作。
书画一直是潘军先生的热爱,近年来更是将颇多精力投入其中,并颇有所获。此次由安徽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的《潘军小说典藏》系列中每卷均有潘军先生的绘画作品作为插图,精心呈现书画版典藏,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独白与手势·蓝/潘军小说典藏》为当代原创长篇小说,系作家潘军独白与手势三部曲的第二部,主要通过主人公在海南打拼三年的经历,向读者展示了主人公在打拼过程中所面临的一系列人生际遇。有情感上的挫折,有家庭生活的不如意,有生意场上的失意,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与故事的发展相始终,这些人生际遇与作品的特定环境相互交融,体现出主人公的心路历程,也反映出主人公在打拼过程中的各种艰辛,给人启迪,发人深思。
《独白与手势·蓝/潘军小说典藏》:
第一次是1966年,革命的结果是神与人的距离消失了。第二次是1978年,以权与钱的交换作为收获。
二者都是有悖于革命的初衷,却给中国人以意外的欣喜。这种喜悦绝不亚于1949年翻身解放带来的。人们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再习惯仰视他人。面对一种叫作权力的东西,大家完全可以用金钱加以抗争,至少能够平衡自己。你是厅长你能住四室一厅,但我可以掏三十万买同样的甚至更好的房子。就这么简单,如果你有本事挣钱的话。这总比仰人鼻息夹尾巴装孙子强一点也容易一点。他想,我倒是该动动这个脑筋了。
离开机关的这两年他倒是做成了两笔生意。一笔是同一个驾驶员倒卖了两箱酒,另一笔是给电视台拉了个广告。两笔所得两千多,也没费什么功夫,心里还很滋润。他想当初如果李佳支持自己搞公司没准现在就已经发了。自从脱离机关后,李佳的情绪似乎变好了一些,很少有牢骚,也能容忍他彻夜不归地打麻将。
他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时常掠过他的心头。他想这肯定不是个偶然。分居的事实丝毫没有改变,冷战的局面越发完美,很像一场巷战的间歇,寂静意味着更大的恐慌。
另一件困惑的事是几年前飞到海南的林之冰一去没有音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这只风筝在梦中是非常美丽的,像尔瓦多·达利的绘画,具有强烈的动感和惊人的想象力,而且还有温度。风筝飘逸的翅膀最后总幻变为女人劈开的双腿,映衬于蓝色背景之上。
那是一片纯粹的蓝,大陆上是无法寻见的。后来,风筝消失了,只剩下了这片蓝色。1992年的春天因为梦中的这片蓝色渐渐变得有些可人,而暖风却是从一个老人手臂之下吹向大陆的——邓小平的南方讲话使这个国家的命运再次发生了巨变,让人惊喜而不知所措。人们仿佛看见了一种被称作希望的东西又出现了,无梦生涯行将宣告结束。对于随时可以放弃梦想的中国人来说,这个春天无疑是值得纪念的,因为它意味着权力的回归。梦想的权力。
犁城以其习惯的步调跻身于春天的行列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的投影似乎更有趣,不出几日,几乎所有的机关门面都挂上了一块牌子,上书某某公司,成为一大景观。而公开的解释无比理直气壮:这就是改革。这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机关有总公司,每个处室还可以设分公司,人尽其才,各显神通,有权吃权,有智吃智,无权无智则搞点小本营生。李佳的单位把作息时间都改了,早上七点上班,各人去菜市买菜,集中起来,女的洗男的切,井然有序。下班提前一小时,全体到街上卖盒菜。谁说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放不下架子?一周下来,人均分得三十七块,这利润还算少吗?我们不笨,只要上面给政策。文联的人是清高的,要做的不过是把沿街的办公室改成商用门面,包租出去,得钱而省力。文联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单位,文件上不是说要内部挖潜吗?于是就这么挖了。那些日子,犁城的天空充满了欲望的气息,街头巷尾一片发财声。犁城历史上出产一种臭豆腐干子,再次成为城市的门面似乎理所当然。外省人来此一游,首先不习惯的是满大街的臭干味和让你睁不开眼的杨花飞絮。但是一顿饭之后,客人的印象不经意地改变了。
……
新版自序
犁城:1992年3月
海口:1992年4月
犁城:1992年6月
海口:1992年9月
广州:1992年10月
犁城:1992年11月
海口:1992年12月
海口:1993年3月
犁城:1993年8月
海口:1993年10月
三亚:1994年4月
海口:1994年5月
蓟州:1994年6月
蓟州:1994年9月
犁城:1994年10月
海口:1995年2月
附录一 《独白与手势·蓝》初版后记
附录二 《独自与手势》修订本自序
附录三 存在主义和潘军的《独白与手势》吴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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