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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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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未选择的路
0.00     定价 ¥ 29.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55905363
  • 作      者:
    宁肯著
  • 出 版 社 :
    河南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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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大器晚成的作家,文字明锐的散文新作。


  ★由4次获得“中国美的书”称号的设计师制作,32开精装,典雅精巧,世界大师的绘画做封面图。


  ★小说家的散文——


  不虚妄的文字


  不做作的性情


  不雕琢的思想


  不掩饰的本色


  ★“小说家的散文”丛书,打开另一扇窗,呈现小说家的本色。在散文里,小说家是藏不住的。他们把自己和盘托出,与真实的灵魂照面。


   ★卓越的暖时光,每个人都该拥有。作家以记者身份采写了许多普通人,因为他们经历过的丰富与别致,各自个性的光芒与魅力。作者以深邃、精到的笔致,展露他们人生的奇妙与自身的美好,让我们看到人心的强烈趋光性,以及平凡生命中内蕴的精彩与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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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宁肯,1959年生于北京。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天?藏》《蒙面之城》《三个三重奏》《沉默之门》《环形山》。曾获得老舍文学奖、《人民文学》长篇小说双年奖,首届香港“红楼梦”长篇小说奖推荐奖。有作品翻译成英文、意大利文、捷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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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全书共分七辑:城与年、西藏日记、未选择的路、旅痕、我写故我在、阅读、词语。

作家从描写北京胡同里的少年成长开始,一路记载了在高原西藏的生活经历,在美国、荷兰、埃及的访问讲学,字里行间充满对社会、人生、文学的执着思考与独特认识……生命的成长、体验与感悟尽在其中。

此书为“小说家的散文”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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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莫言:宁肯是一位有着非凡勇气与才华的作家,他的作品将尖锐的政治批评与深刻的人性解剖结合在一起,将现实的无奈生活与对理想人生境界的苦苦追求融为一体。 

林白:始终认为宁肯具有我辈少有的思想力。 

虹影:宁肯的文字藏有深刻的东西。 

阿乙:宁肯的创作谈都极好,在他那里,写作应该和行医、下棋、做原子弹一样,一个细节没做好,就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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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回到拉萨


“回到拉萨,回到了布达拉……”没有歌中唱的浪漫,没有“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没有“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就是回来了。告别了二十七年,如一个回家的人。熟悉的地方不多,大昭寺、罗布林卡、布达拉宫变化不大,但因为二十七年前就不熟悉,所以也谈不上陌生。陌生是因为过去熟悉,现在变化了,比如当年工作的拉萨六中,全不是以前的模样,我进去时被门卫拦住,我说许多年前我是这里的老师,门卫无动于衷。当年我在时没有门卫,只有铁栅栏大门,大门永远开着,后来掉了一半,挺好的,特别敞开。六中在拉萨西郊,那时拉萨河在这里展现出平沙、沼泽、牧场的景象,是岸上不多的建筑之一。在这样的旷野上,一扇门真是不必要的,形同虚设更近自然。六中与丹巴村一墙之隔,坐落在公路边上,越过公路是沼泽与农田。丹巴村早年是哲蚌寺的属地,六中占的是丹巴乡的地,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寺院属地。可见三者关系之密切。早晨,午后或黄昏,我们经常从一些比较大的狗洞钻出去,穿过村子,就到了哲蚌寺。“我们”是指1984年北京来的八位援藏教师。围墙是土坯墙,有许多狗洞,我们经常图省事从狗洞钻出,学生也是如此,有些洞后来干脆变成了豁口,与村子就更加密切,进出完全自由,学校像村子一样,像寺院一样,在大自然里,就那么单摆浮搁着,自自然然,没什么门卫,本来就是一体的。


那时,学校是石头房子,村子是,寺院也是。村子白墙黑窗,经幡招展,午后寂静,黄昏如画,学校、寺院也如画,是一幅画。有许多入口,当然又是实际上的出口,没有围墙,只要不停下脚步,不是出来就是进去,不是进来就是出去。因着山势,必为不对称建筑,曲径通幽,形成网格状,堪称迷宫。但每个局部,比如一个小院,又会特别明亮,就像梦中有些场景非常明亮。大殿就不用说了,我特别喜欢一些明亮幽静的小院,有些小院可以远眺,能看到拉萨河,黄昏夕照,越过一些岛链似的浅山可以看到拉萨河、雅鲁藏布江的汇合处。有一次,就是在这样一个黄昏小院,我默默挨近一个红衣喇嘛,我们一同眺望。我们没有一句话,但是慢慢地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的脸都被夕照映红,被拉萨河与雅鲁藏布江的汇合处照亮,有一刻几乎通体透明。不用交谈,只是观想,双方就可以有一种交流,这仿佛是佛教特有的,是一种身体现象学。


有一年下雪,在半山腰上,我遇到过类似的情景。一个红衣喇嘛在雪中的石上独坐,面对远方的看不见的拉萨河,我来到他的旁边,默默伫立,顺着他的眼光凝视远方,慢慢地我觉得我们成了一个人,我们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他当然不知道我是一个未来的小说家,我自己也不知道,一切都是自在的,有这种时刻自然就会有未来呈现的时刻,该呈现总会呈现。不呈现也没关系,雪中静坐是一种永远的存在,自然界总有一种得大自在的东西存在。然而具体对我而言,前面说的两个场景极其重要,因为世界无论有着怎样的永恒性一致性,同时还应以个人化的方式存在,比如为什么是这个喇嘛而不是那个喇嘛,世界是无限可分的,差异也是无限可分的,我一方面相信永恒,一方面迷恋差异,两者并不矛盾。正是以这种差异性,多年后我把这两个场景写进了我的长篇小说《天?藏》。哲蚌寺是这部小说的道场,根据那两位喇嘛我塑造了马丁格的形象,根据当时的我自己塑造了王摩诘的形象。


二十七年后学校与村子已完全不同,村子已经没有了,消失了,失踪了,六中盖起楼,铁栅围墙,大门威武又庄严,石头房子不见了,我巴望了一会儿,没巴望到什么。的确,门卫应该拦住我,你是谁呢?你二十七年前在这儿教过书,二十七年前是谁?这儿没有时间,时间非常新,而且还在不断更换时间,你太陈旧了。或者你简直是一个说谎的人。此外,山上的涓涓细流,那些毛细血管似的拉萨河的小支流也都不见了,难道山上不再融雪?丹巴村变成了丹巴社区,盖了许多威武的带车库的房子,有一刻,我踮起脚,隔过许多电线、太阳能热水器的圆桶、想不通怎么那么高的天线,一下看到山的幻觉般的哲蚌寺,我意识到我脚下待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原来,我为什么如此怀旧?是否太自恋了?有时,当我面对镜子时,我也想,你都不是原来的你了,凭什么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凭什么原来的地方等着二十七年后的你?


哲蚌寺没变,一切都没变,一切都印着我年轻时的目光,唯有在哲蚌寺一如我所料,我找到了无数的确认,无数的存在痕迹。不,不仅仅是故地重游,因为《天?藏》写了这里,故事就发生在这里,马丁格的小院、王摩诘、维格与马丁格父亲阳光下的对话,由于书写,不是故地重游,而是故地三重之游:过去,书里世界,现在,三者合在一起,像3D一样,像少年派。而嘤嘤嗡嗡的经声是五百年前,也是现在,也是书中的声音。我也像有着三重影子,不断重合。在老甘丹颇章,我看到当年那棵柏树,二十七年它竟没怎么长大,还是分开的树杈,苍迈的手臂。我觉得我长得太快了,已完全不像当年。我和下面那棵山桃树差不太多,当年它只是棵小树苗,如今它可长大了不少。小树大了,老树缄默。何时我也像老树一样?甘丹颇章是达赖喇嘛的寝宫,为哲蚌寺第十任堪布,即第二世达赖喇嘛根敦嘉措于公元1530年建造,宫室七层,分前、中、后三幢建筑。前院是地下室的各类仓库,二层院落面积达四百多平方米,四周为僧舍游廊。达赖喇嘛生活起居主要在七楼,设有经堂、卧室、讲经堂、客厅等。七楼还有两个殿,卓玛殿和护法神殿。我知道几个世纪前殿内供奉有一具少女木乃伊,后来将木乃伊塑为吉祥天女神像。当年我没见过少女神像,估计这次也不会见到。我觉得她只要存在,就让我感到一种天上的东西。《天?藏》里有这种东西,写时我不知道,写完之后我发现它的结构几乎就是哲蚌寺的结构,维格也是那个少女的复活。


我在二十七年前的小院伫立,身边没有喇嘛,但过去的喇嘛和书中的喇嘛转围着绕关,我觉得是一样的,过去即作品,作品即过去,而此刻这个小院似乎专为我而设。我不能想象如果这样的小院消失了,或整个寺院消失了,我将何以存在。幸好不会消失,它存在五百年了,时间越长它存在的理由就越强大。我看到我曾教过书的拉萨六中,那里本来充满了记忆,现在却成为记忆的盲点。那一年冬天,我趴在没有取暖设施的石头房子里,写《蒙面之城》前身的一个中篇,那是对我的一次夏天藏北之行的重构。小说写了三万多字,写在那种活页纸上。那时小说中已出现了马格、果丹、成岩,他们在1985年那所已不存在的石头房子里诞生,但要读者真正认识他们,则要等到十六年之后的《蒙面之城》。


尽管一些小支流消失了,拉萨河的主流似乎没有变,流向也没有变,还是向西。夕阳西下,那些浴盆一样的小河湾也还有一些,我知道湾里的水非常温暖,许多年前我曾躺在阳光下的浴盆里,时有河鸥掠过,有时掠得很近,我轰它们也轰不走,有些非要落你身上。不过据说不久下游要筑坝,抬升水位,这些小河湾小浴盆将消失。好吧,消失吧,只要不改变河的流向。另外拉萨的天空没变,云没变,雪没变。从哲蚌寺下来,我躺在床上就能看到窗外的雪山,在北京回忆起来这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太奢侈了。古人云墨分五色,在拉萨,云也分五色。我记得飞机沿雅鲁藏布江降落时,因为山的原因,云深深浅浅,浓浓淡淡,十分水墨。云破处,左右都是山水,构成大团大团奇妙空间,直至着陆,仿佛不是从天上来,而是从宇宙迷宫中降落,更仿佛一个星球降落在另一个星球。这些不会变,正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总有不变的东西。


                                          



                               我写故我在


壬辰年春,寻山野小居,入密云水库南岸,得一厅,一室,一露台,坐拥阳光,或看云起,曰:云居。

                               ——摘自本人新浪微博


北京有个云居寺,很有名,在北京的西南,离十渡很近。当初买下密云一所小房子,一室一厅一露台,不过五六十平方米,在一个小山顶上,四周是树,再远的四周是更高的山,可谓“环山皆山也”。北面山后是北京的镜子——密云水库,虽隔着山,看不见水,要爬到那边山顶上才能看到,但总有云或雾从水上飘来,有时覆盖了房子,有时散散淡淡透着天,所谓“云深不知处”,我便有天命笔写下“云居”二字。和十渡的云居寺无关,但有时也想,我住的地方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寺呢?写作是一种修行,特别写长篇小说更像一种修行。


在这样的地方一写就是两年。清晨起来,有时与太阳同步,有时比太阳早得多。即使是盛夏也有时比太阳早,能听到早晨的第一声鸟叫。夏天第一声鸟叫是四点半,开始我没注意到这一点,后来一个美国朋友来我这儿,确切地说到他那儿第一声鸟叫是四点半,我才注意了一下,确实是。鸟叫之后天慢慢亮,太阳慢慢升起。开始的鸟叫很单一,好像就一种鸟,一种单一的声音,但很快随着天亮,众多的鸟开始叫,大大小小,一片喧闹。其中有两种鸟叫是比较出离的,一种是喜鹊,一种是松鸡,它们的嗓门相似,都是大嗓,都是“嘎”,不同的是每次松鸡是一声,喜鹊则是数声,每次都是松鸡先叫一声“嘎——”,然后是喜鹊“嘎、嘎、嘎”,似乎把松鸡的叫声剁为了三截,因此更像是一种对话。这时候我看起来难道不像一个小和尚吗?中年的和尚?我想就算是云居寺的和尚,哪怕是最老的和尚面对的鸟儿也不一定比我多。


煮上粥,在山顶小径上走,把天走得大亮,披一身鸟的声音,每个早晨都是同一个早晨、同一种声音地回到房间,开始写作。如同和尚打开经卷,慢慢吟诵或抄写,而写作与吟诵抄写完全不同,后者接近一种机械,对心而言是干净、简单,越简越好,达到澄明,通过最简达到无——无我之境。这当然也非常不容易,却是另一种不容易。写作正相反,是从无到简再到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无中生有,而且是常年无中生有的日子。这样的不容易与寺院修行的不容易正好是逆向的,两者谁更不容易?我觉得我比僧侣难,但若真让我读经我又觉得会更难,事物吊诡往往就在这里,因此事实上两者没有可比性。但在更高的意义上真的没有可比性吗?为什么我常常感到写作又是一种修行呢?我想在炼心这一点上,写作与修行是一样的。


如果写作顺利,时间会过得很快,早晨到中午可以写一千五到两千字。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字,超过就不是我了,是非我了,这非我要的写作。在这段特别长的时间里我非常从容,写得特别慢,总是停下来——写得精彩停下来,写得困难停下来,舒服停下来,不舒服更会停下来,总是停下来体会写作本身的甘苦寸心。过去停下时总是吸上支烟,戒烟后便上网写写微博,用微博的几十个字、一百来字感悟一心之所感,实际上相当于给心灵拍张照,即随手拍。拍过了,释放了什么,回到正文上。中午小酌,要睡个觉。必须睡,起得太早,若从四点半算起,到中午十一点半、十二点已经七个小时,比和尚一点也没心有旁骛,甚至更专心致志。睡醒后下午接着写,有时兴之所至,被窗外的流云吸引,会把电脑搬到露台上,在室外写作。室外写作感觉很特别,与天地再无隔无碍,抬头即山,自己也是在山顶上,感觉非常异样。可随时地注视,凝视,休息,看浮云,看山的曲线,早晨的月亮,落日。鸟叫就不用说了,写作时已不喜欢它们,太吵。


下午五六点钟,是一天中最快乐时候,这时写作停下来,收工了,一天有所收获,轻松得不得了,这时出去散步,身体像飘着一样,长长的黄昏的影子会印在小径上、山岩上、树上,还有一只小狗——我的老朋友嘟嘟,或跟着我,或它跑在前面,两个影子有时甚至会重合。这只小狗跟了我十五年,见证了《蒙面之城》《沉默之门》《环形山》《天?藏》四部长篇小说的写作,现在又在见证着《三个三重奏》,它甚至是我所有书的作者之一。我们散步,嘟嘟甚至比我还高兴,轻松,摇头摆尾,或疾或徐,简直像一种舞蹈。山上几乎无人,大量的野生的金银花盛开,如幻觉。有时我会掐下一朵白的花含在嘴里嚼一嚼,但从未嚼过金色的。佛家有拈花不语之说,也说咀花传法之时,这些都与我不相干。但我会想到,想想,心里安静,安详。


人有时会无意识地回到过去某阶段的生活环境,某种意义,云居是我内心的样子,甚至是无意识的样子。有一天——早晨还是黄昏我忘记了,在山顶散步,望着山下的公路,突然恍然:云居不是和当年自己在拉萨的哲蚌寺山下的小山村很像吗?那时与现在,都是四周皆山,背后与两侧是更高的山,而正面的倾角也恰好是村庄,树,公路,对面山脚下反光的河,拉萨河与潮白河,没有寺院,但密云水库那么大的水面可以相当哲蚌寺了,总之是一种照耀,如果梦与现实互映,那么实实在在的生活也可互映吗?如果这样,我想这已超出了海德格尔的“诗意的栖居”,也与梦境无关。


最后再说一下微博,写作中充满大量的间歇,过去得吸多少烟?现在得写多少微博?写完近四十万字的《三个三重奏》,我算了算竟有二十多万字的微博,我没想到的是商务印书馆的人一直是我微博的读者,他们决定以《思想的烟斗》为题,出版我这两年在山上写的微博。我虽然没想到,但一点也不惊讶,我知道《思想的烟斗》是思想的现场、瞬间,是“随手拍”的心灵的风景,思想之镜头,虽是副产品,其价值或许超过《三个三重奏》。许多事物都是这样:那隐在背后的东西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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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辑 城与年

春天

乡村

胡同1973

动物凶猛

1976年冲击波

北京图书馆

美术馆



第二辑 西藏日记1984—1986



第三辑 未选择的路

未选择的路

    ——美国之行

雅加达之鸟

时间戏剧

巴特之塔

阿姆斯特丹

文明的墓地

冲动的河流

克里斯蒂

沙漠之蓝


第四辑 旅痕

回到拉萨

慈溪三日

乌镇与西塘



第五辑 我写故我在

我写故我在

把小说从内部打开

大雅与大俗

可拆卸的写作

心灵的照片

超幻时代的写作



第六辑 阅读

在世界美文长廊里行走

梦幻空花

祝勇印象

邱华栋的世界

禅如何观照

超越现实的“巨兽”

从头说起

转动所有的经筒



第七辑 词语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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