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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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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语之可(07人间惆怅雪满头)
0.00     定价 ¥ 35.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06397490
  • 作      者:
    编者:张亚丽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7-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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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文史之旨趣,家国之气象”

兼具史料性、思想性、文学性

以文艺美浸润身心 用思想力澄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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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祝勇,作家、学者。1968年生。北京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柏克莱大学驻校作家,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全国青联第十届中央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阅读》、《布老虎散文》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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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语之可》志在以一种独立纯粹的阅读趣味在浩如烟海的文字中发现、筛选、整理那些兼具史料性、思想性、文学性的历史文化大散文——既有学者的深邃,旨要高迈、洋溢着天赋和洞见,又有文人的高格,灵动优美、感动人心,以价值力量的文字,剑指“文史之旨趣,家国之气象”。

《人间惆怅雪满头》为《语之可》系列的第7本,收录了蓝英年、梁衡、祝勇、汪兆骞等诸位名家的大历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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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辛弃疾:谁揾英雄泪

陈启文

从二十出头南渡归宋,经历了二十年宦海沉浮,无论他怎样不甘沉沦地打拼,他那“归正人”的尴尬身份、倔强刚烈的军人性格和对北伐抗金始终不渝的热情,当然还有他难辞其咎的滥杀和“聚敛”,使得他在南宋官场始终是一个难以兼容的另类。

当一个身影穿越翻卷的狼烟和黑暗中的烽火闯入我的视线,我感到笔下的文字骤然复活。那是一个死了千百年的人,多少年了,他依然活着,依然让你感觉到一个生命胸膛里的热量、血脉偾张的悲愤与激情,那一身血性随时都将喷薄而出,却又长久地压抑着。

透过一个古人的名字,大致可以猜测到他的身世、志向和命运。辛弃疾,原字坦夫,号稼轩,齐之历城(今山东济南)人。日后,他缘何又将原字坦夫改为幼安呢?一说是他幼年多病,二说是志在效仿西汉大将霍去病抵抗异族入侵。看看这两位古人的名字,何其相似乃尔!霍去病,字幼安;辛弃疾,字幼安。去病,弃疾,实为同义词,而幼安,望文生义,就是祈望幼时平安,无恙无灾。辛弃疾原字坦夫,其实也寄予了平坦、平安之意。史上有一种说法,霍去病原是有名无字的,由于他是父亲跟公主的女奴私通所生,霍去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屈辱的、暧昧的、连他父亲也不敢承认的产物。辛弃疾倒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世,但在他出生前的十三年,他家乡山东一带就已从大宋版图沦为了金国的版图,这让他的身世也变得暧昧了,他到底是金朝人,还是宋朝人?而这暧昧的身世,必将给他带来屈辱的命运。

由于父亲早逝,辛弃疾从儿时起就追随大父(祖父)辛赞宦游各地。他在日后给宋高宗的《奏进札子》中云:“大父臣赞,以族众,拙于脱身,被污虏官,留京师,历宿、亳,涉沂、海,非其志也。”——辛弃疾为祖父辩解,为了保护一大家子人而无法脱身,身为汉人的辛赞迫不得已才做了金朝的官吏,一直做到金朝南京(开封)知府,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投衅而起,以纾君父所不共戴天之愤”。辛赞一度知亳州谯县(今安徽亳县),此地地处黄淮平原南端,是金军南侵或南宋北伐的必争之地。金人如强寇入室,霸占汉人的房屋田地,强奸汉族妇女,挖汉人的祖坟,许多满腹诗书的汉族士人,为了苟活,只能给金人充当马夫和差役。历史上,每一次游牧民族对中原的征伐,无不是野蛮对文明的摧残,这种历史的大倒退,也是中国王朝更迭中难以摆脱的劫数之一。当一个少年出现在历史现场,眼睁睁地看到了故国沦陷后的部分真相,一个被征服民族的悲惨与屈辱给他带来了锥心的刺激,也让他提前觉醒。他随祖父一起“登高望远,指画山河”,聆听祖父讲述前朝往事,远眺这沦陷于鞑虏铁蹄下的大好河山,从小便立下了霍去病之志,也像霍去病一样苦练武功与骑射,冀望有一天,他也能“拥旄为大将,汗马出长城”。

但辛弃疾接下来的一段历史却是不太好交代的历史,他十四岁时,便由济南府保荐到燕京参加金朝进士考试,落第;三年后他再次赴考,依然落榜。没有多少人追究他落榜的原因,更多是追问他为何要参加金人的科举,这不也是对金朝正统地位的一种认同吗?这就难免有认贼作父之嫌。只有换一种历史眼光看,才能从正面解读这一段非常的历史:在华北和中原沦入敌手后,许多沦陷区的志士之所以参加金朝科举,是为了打入金朝军政部门,伺机以动,一旦有机会,就会率师或举城南归。辛弃疾未来的老丈人范邦彦就是“举城南归”的一个典型,辛弃疾则是率师南归的一个代表。又据说,辛弃疾两赴燕京参加科考还有另一层心机,那就是在赶考路上有了观察沿途地形和敌情的机会,他心中早在做抗金的准备。此说让我觉得有些牵强,却也是有依据的,辛弃疾对金占区地形和敌情的观察,后来都一五一十地写进了他的《美芹十论》等军事名篇中。

当岁月被高度压缩,时间的刻度反而变得分外清晰。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一个少年已长大成人,他大父辛赞也已逝世。而我特意选在这一年来描述辛弃疾接下来的人生,只因这是辛弃疾一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无论是辛弃疾的个人命运史,还是对于宋金王朝的历史,这都是极重要的一个年份。是年,金国第四代皇帝完颜亮大举南侵。在金史上,完颜亮以弑君篡位而登极,在迁都燕京之后,又以铁腕整肃吏治,在他的高压下进一步完善了大金帝国的中央集权。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自然不满足做一个半壁江山的天子,对偏安江南的南宋,他觊觎已久,此次南征,他踌躇满志,试图一举吞并南宋。但这位不可一世的金帝显然低估了他背后那些汉儿的力量:金军主力倾巢而出奔赴江淮,给了各路抗金义士一个揭竿而起的契机,燕赵自古多豪侠,一旦有谁振臂一呼,那些忍辱负重的汉族百姓突然挺起了腰杆,纷纷拿起锄头扁担从田垄间奔向战场。

一个自小就练成一身武艺、又饱读诗书的汉儿,一旦到了历史的关键时刻,决不会袖手旁观。二十一岁的辛弃疾很快就在济南南部山区拉起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随后又加入了由耿京统率的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耿京命他为掌管文书和帅印的掌书记。其时,有个叫义端的花和尚,原本是一支小股义军的首领,被辛弃疾“招安”,拉到了耿京帐下。没想到这个义端见辛弃疾小小年纪就当上了掌书记,他却从一个可以独行其事的小头领变成了耿京麾下的一个小头目,这让他既妒忌又不甘,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竟从辛弃疾这个掌书记那里窃了帅印,连夜逃奔金营。耿京一听丢了帅印,在盛怒之下不问青红皂白,怀疑这是辛弃疾与义端串通一气,欲拿辛弃疾问斩。实话实说,就是把辛弃疾斩了也不冤,就算他没与义端串通一气,这也是严重失职、渎职的大罪。辛弃疾倒也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他向耿京立下军令状:等他追回帅印,甘愿引颈就戮!接下来的一幕,让我这个历史的追踪者充满震惊:辛弃疾带了一哨人马,竟然突破了金军的重重防守,在虎穴里一举生擒了义端。义端赶紧交出帅印,想以此换取一条狗命,辛弃疾手起刀落,一道白光像闪电般一闪,义端的脑袋已滚落到了脚下。辛弃疾的历史形象在血腥中一下变得鲜明夺目,他就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一方夺回的帅印,连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让耿京震惊不已,也让辛弃疾重新得到了耿京的信赖,他不但保住了自己的脑袋,并且跻身于耿京麾下的十来个核心人物中。这十来人中,又唯有辛弃疾饱读兵书,精通文墨,这也让他成了义军中的智多星。他的智,不是机智,而是深谋远虑的智慧。他既考虑如何从战术上打一场胜仗,又能以长远的战略眼光思虑如何才能彻底打败金军,光复大宋故疆。也正是这样的战略目光,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光靠义军的力量是不行的,还必须派人去江南联络宋廷,把义军改编为由宋军节制的正规军,如此,方可与宋军里应外合,南北夹击,最终取得抗金的全面胜利。对义军的出路,他也想得很透,很实在,若义军能在山东立足,就坚持在敌后抗战;若不能立足,则率师南渡归宋。耿京听了他这一番建议,连连点头,翌年正月,命辛弃疾等人奉表南归。此去天遥地远,一路烽火狼烟,耿京目送着那背着沉沉重负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是否预感到,这一别竟成永诀……

辛弃疾等人穿过一道道烽火线,于正月十八日抵达建康(今南京市),当天即被巡幸建康的宋高宗赵构召见,高宗嘉其忠义,授耿京为天平节度使、知东平府,对耿京麾下的主要部属也各授官职,辛弃疾被授以右承务郎,这只是个比芝麻官还小的文散官,却是他第一次被授以南宋的官职,也是朝廷命官了。就在辛弃疾南下之际,金帝完颜亮在采石之战中被南宋文臣虞允文击败,完颜亮败退到扬州一带,又试欲从瓜洲渡江攻宋。历史上突发戏剧性的一幕,一直处于完颜亮高压之下的金军内部矛盾爆发,弑君篡位的完颜亮遭报应了,在瓜洲为部下所弑。当金军在内讧的纷乱中向北撤退时,辛弃疾也踏上了北上的归途,没承想在金军发生内乱时,抗金义军内部也发生了叛乱,义军头领耿京被一个叫张安国的叛徒杀害了,等到辛弃疾日夜兼程赶回山东,义军大部已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溃散。辛弃疾很快又拉起了一支五十多人的小部队,接下来的事情又让我这个历史的追踪者目瞪口呆:他竟然率五十余骑对几万人的金营发起突袭,又一次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在数万金军中竟然一举活捉了叛徒张安国,随后又在金军的围追堵截下,辗转数千里,冲过了金军的一道道防线,越过淮河与长江天险,最终把叛徒张安国带回了建康,交给宋廷处决。

当一个叛徒在游街示众后被当众枭首,一个铁血英雄的传奇在南宋朝野也像神话一样流传。传说中的辛弃疾貌似古怪的青兕,而青兕是一种比老虎略小、奔势如豹的猛兽。他这古怪而凶猛的形象在满朝江南秀士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异类,那些文质彬彬的江南秀士们是否闻得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来自荒漠与旷野的浓重北方气味,还有那来自战场的血腥味?至少,那个比辛弃疾年长十七岁的朝臣洪迈对他是特别欣赏的,他在《稼轩记》中惊叹不已:“壮声英概,懦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息。”

辛弃疾是真英雄,但宋高宗不是什么“圣天子”,而且是历史公认的投降派领袖。但从历史事实看,高宗对辛弃疾还是挺优待的,任命他为江阴签判。宋代各州府选派京官充当判官,掌诸案文移事务,时称签书判官厅公事(简称签判)。这虽是个比芝麻官还小的官,但对辛弃疾已经不薄了。从宋朝对进士的安排上看,状元授承事郎,职除上郡签判;榜眼授承奉郎,探花授承务郎,职除中郡或下郡签判,而一般进士仅授以县主簿一类的佐官。江阴乃是南宋富庶的上郡,宋高宗把一个没有进士功名、才二十出头的“归正人”命为江阴签判,已是按状元待遇破格使用。皇恩浩荡,一个从金占区南渡的“归正人”,从此便开始了在南宋的仕宦生涯。

若要解读南宋“归正人”尴尬的身份和屈辱的命运,辛弃疾是一个最典型的标本。

初来江南,辛弃疾一开始也许没有那么强烈地感到身份的尴尬。他南渡归宋不是为了来做一个太平官,而是渴望南宋让他带兵打仗、北伐抗金,又加之高宗曾多次赞赏他的抗金义举,在一个“圣天子”的激励下,辛弃疾那一身烈性的血一直在沸腾,这样的雄心足以淹没所有的尴尬。就在他签判江阴不久,宋高宗内禅,当了太上皇,宋孝宗即位,这位锐意北伐的皇帝在即位之初也是热血沸腾,一方面为岳飞平反昭雪,一方面又重用张浚等主战派大臣,这让辛弃疾愈是如逢英主。此时张浚正为渡淮北伐运筹帷幄,辛弃疾自以为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他不计自己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区区江阴签判,莽莽撞撞地去求见张浚,条分缕析地献“分兵攻金人之策”:“为吾之计,莫若分几军趋关陕,他必拥兵于关陕;又分几军向西军,他必拥兵于西京;又分几军望淮北,他必拥兵于淮北,其他去处必空弱。又使海道兵捣海上,他又着拥兵捍海上。吾密拣精锐几万在此,度其势力既分,于是乘其稍弱处,一直收山东。虏人首尾相应不及,再调发来添助,彼卒未聚,而吾已据山东,中原及燕京自不消得大段用力。”可惜,张浚这位矢志不移的主战派领袖,却是一个很难听得进别人进言的统帅,他此时正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压根就没有察觉正在迫近的深渊。一个区区江阴签判的进言,又怎么能说服他呢。辛弃疾诚然精神可嘉,却也未免太天真了。他这一番“分兵攻金人之策”最终也就是纸上谈兵,后来被他的好友朱熹郑重其事地记在《朱子类语》里,让后世徒生嗟叹又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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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陈启文 辛弃疾:谁揾英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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