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王冠:从荷马到拜占庭时代的竞技史》:
那是2006年7月9日夜晚。在柏林,法比奥·格罗索的罚球骗过了法国队守门员法比安·巴特斯。罗马大竞技场前巨大的人群沸腾了。意大利在两亿六千万观众面前第四次获得世界杯冠军,全世界的观众都守候在电视机或是竞技场上大屏幕的前面,见证这一时刻的到来。之前从未有任何一次活动吸引到如此多的观众。但我们首先要谈论的正是罗马竞技场前聚集的人群。是他们将我们的世界与另一个世界连接起来,虽然那个世界早已消失在历史中,但在许多方面,它仍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自己。
建筑不仅是人们活动的场所,也是故事的载体。正是通过观察其中的故事,我们才开始发现,“iPod与手机”的世界和“铁笔与莎草纸”的世界之间竟有那么多的共通之处。罗马竞技场的故事正是一例。就在这古代罗马竞技场之上,一千多年来,每年有成千上万的罗马人汇聚于此,观看战车在六百米赛道绕行七圈、全程最终赛程可达四英里的比赛(这一距离让美国和英国最具挑战性的鞍马赛也望尘莫及),感受战车激烈的冲击与碰撞,欣赏那些令人窒息的竞技盛宴。
每一场在罗马竞技场举行的竞赛都会伴随自己的传说,而罗马竞技场的故事本身又是罗马传说的一个篇章,是罗马开始统治强大帝国时这座城市发展的缩影。罗马竞技场象征着凝聚人民的力量。曾几何时,它还仅是巴拉汀和阿文丁山之间山谷里的一条小道。巴拉汀曾是皇室和贵族权利的核心,俯视着一旁的政治生活心脏——罗马大广场。阿文丁山上建着一座供奉谷物女神的神庙,后来成为限制贵族权力运动的前沿阵地。坐落于两地之间的这篇伟大竞技场的里程碑式的意义在于,它取代了大广场,成为人们聚集的新场所,这一点罗马人民并没有忘记。很自然地,当时会有一些贵族希望名垂青史,希望证明自己的成就不仅仅能光耀门楣(罗马贵族主要目的之一),也能造福罗马城的一方百姓。因此,到了公元前5世纪初叶,罗马的贵族成员断定,如果能够绕着赛道设置永久的观众座席,他们的善举将更加为人传颂。这些观众座席后来成为该地区首批永久建筑物,其存在证明了体育娱乐史上的永恒主题:观众尽可能与表演融为一体,而体育将以某种方式让人们聚集在一起,这是其他活动不可能做到的。杰克.尼科尔森和大卫·贝克汉姆绝不是第一个在竞技场所就座的名人,在那儿,他们关注着比赛,也为人们所关注。然而,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承认,他们都体现着一种社会学现象,而这一现象能帮助我们解释为什么他们所热衷观看的比赛是一场全民盛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战车比赛的盛行,竞技场逐渐被更为永固的建筑群所占领——最重要的便是那座尽善尽美、设备齐全的入场大门——它是确保所有人乘兴而来的关键。但是,一般观众只能坐在临时的小木椅上。这样做一是有现实原因——赛道需要排水,如果不先设置排水渠,就不能设置长期座椅;二是有意识形态上的考量——用石块搭建永久的建筑以供享乐,这是希腊人的做法。希腊人是“自甘堕落”的,而罗马人并非如此,他们的主要特点一直是他们的“美德”或者说是“阳刚之气”。所以罗马人认为:力量高于一切,对事物的理解可以是多角度的。
因此,在成就非凡的将军庞培于神庙旁建设剧场,从而使其威名永远铭刻在城市景观中之后,在罗马伟大的石制建筑群中,石头竞技场的出现才成为可能。庞培的劲敌、最终的胜利者尤里乌斯.恺撒开凿了所需的下水道,并开始在赛道周围建设大理石座椅。后来恺撤决定无视“3月15日驾崩”的预言,大计划也因此搁浅,直到数年内战后,他的继承人奥古斯都大帝才让其最终成形,并将建筑的一部分改造成胜利纪念碑。奥古斯都大帝还增设了形如海豚的全新计数器(海豚的鼻子指着比赛的起点,当竞技者飞驰而过的时候,它们会逐一下降),立起埃及的方尖碑,以提醒世人: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和她愚蠢的罗马情人马克·安东尼是圣战最后一场战争中对抗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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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报》
★写得很好,资讯丰富。这本书把一些复杂的内容讲得很清楚。推荐阅读。
——S.A.莱西斯,《选择》
★生动。波特有技巧地深入古希腊生活中有关竞技的那一部分,并注意到了它和奥林匹克运动的关联。当他写到罗马时期,内容更为活灵活现。他追溯了运动的起源,讲述运动怎样成为一种职业、运动员和角斗士的生活方式等,解开了一些谜团。这本书很迷人,深具表现力。
——詹姆斯·麦康纳西,《星期天泰晤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