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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那条割裂生命的河(第1卷)
0.00     定价 ¥ 35.00
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35476975
  • 作      者:
    作者:刘晓刚
  • 出 版 社 :
    长江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5-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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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晓刚,1972年生于西安,
  1991年就读于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新闻系;
  1995年至2002年,任美国瑞格斯工业集团中国市场总监,首席代表;
  2002年创办北京天基上安机电有限公司;
  2003年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活成你自己》;
  2006年出版第二部长篇小说《天雷》;
  2008年出版第三部长篇小说《夜奴》;
  2012年出版第四部长篇小说《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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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那条割裂生命的河(第1卷)》小说第一卷呈现了镇民物质生活水平提高后,原始粗犷的民风与飞速发展的现代文明产生的激烈碰撞。中天煤业的董事长王国全在权益和欲望的无限膨胀中沉浮,在两个女人的“冷与热”之间“撕烤”着自己的人生;吴艳霞、吴玉真两姐妹从家乡来到贾家湾开店创业,在艰难和困窘中依附他人,渐渐迷失自我;遗传有家族性精神分裂病的陈荣德每日生活在妄想和对母亲的回忆之中;为日本人做事的“二汉奸”王民发现了妻子和日商修三的秘密,愤怒之下走上不归路;蒙古族汉子巴特尔丧失了牧民的身份,难以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只能在悲怆的孤独中空虚度日……在这幅众生纠葛的存活图中,每个人都有可憎的面目,背后却是不能碰的伤痛。无论他们如何挣扎,也游不出那条割裂生命的欲望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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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一片黑云掠过漫天彩霞,呼啦啦落满了车道和人行道,数不清的麻雀,攒动的喙,扑腾的翅膀,无声的跳跃。谁也不知道成千上万的麻雀从哪里来,它们随时出现在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高速公路,民宅,马路,屋顶,街道。它们是过量挖掘煤炭和运输煤炭的衍生品。排土场的扬尘,洗煤厂的粉尘,运煤大车的黑烟,遮天蔽日的黄沙,造就了这群沉默的麻雀妖怪。王民打了两个寒战,突然有点害怕。这个邪恶的沾满恐怖的预兆让他如此贴切地感知到某种东西。一张无面目的脸。数十只麻雀围在他脚下缠绕,死一般的沉寂,毫无声息。
  王民走到帐篷外,举起信号枪发了一枚红色信号弹。疾风呼啸,旷野沉寂。那枚信号弹闪烁着,升上去,升上去,升上去。洗尽铅华的月色有些苍白,满天星光暗淡了一刹那。信号弹闪烁着落向平野幽深的尽头。风声好像消逝了。月亮和星星也好像不见了。这一刻的寂静像一条汹涌的大河。王民哆嗦了一下,他被这寂静吓住了。第一道银光射向苍穹,夜幕亮了一闪。道道火光迸起,织成一张闪烁的巨网,万花齐鸣,惊天动地。月亮星星不见了,只有油松王巍峨的树影投映在光与火的幕墙上。大地微微震动。黑暗被推到一个远远的地方,站在那里观望,成了一道完美的布景。但是黑暗中蕴藏的那一丝丝蓝沁了出来,在夺目的花火中蜿蜒流淌,浸润了黑暗与光明的边界。那是海的蓝色,是黎明的第一缕曙色降临大海时海的颜色。
  王民于目眩神迷中产生了幻觉,他站在大海边,站在大河上,大河奔腾在大海上,大海呼啸在大河上。无论是那片海还是那条河,都在涤荡这个世界。世界摇摇欲坠。王民为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心悸。
  贾家湾这个地方把巴特尔嘬了个干干净净,连皮带肉混着骨头渣子吞进去。草原的清晨,巴特尔裹着毯子睁开惺忪的睡眼,蒙古包的门帘被风掀开一道缝儿,雪亮的阳光混着灌木、枯草和干牛粪的淡淡的苦味儿溜进来。八根儿也溜进来,不顾图兰的呵斥,用干燥温暖的舌头舔巴特尔的脸和手,叼来靴子放在主人的脚边。巴特尔慢慢走出蒙古包,伸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一个大大的哈欠,沐浴在草原灿烂的阳光下。云低得像长生天扣下来的帽子。远处淡烟如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地方,是他成群的牛羊。巴特尔使劲喘了一口气,两只手捧住脸揉搓,恍若梦境的回忆被搓得粉碎,掌心湿乎乎的,眼泪流了又流。
  八根儿爱啃羊骨头,还喜欢舔孩子的屁眼吃屎。它总是跑在巴特尔的马前头,赶走草丛中的蛇,发现陷马蹄的鼠洞,如果那匹马不是驯顺的老马而是刚戴上嚼子的愣头青,八根儿还时不时从嗓子眼里抖出一串低沉的咆哮,警告马驹儿不得任性撒欢儿,摔了主人。八根儿死了。八根儿不得不死。一条草原上的狗,怎么可能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呢?没了草原上的大圆月亮,夜半的长嚎蜕变成了无奈的悲鸣。它死的时候筋肉松弛,皮毛凌乱,两只眼睛茫然无神。巴特尔知道八根儿迷路了,无论如何也寻不回的草原要了它的命。思念的重担压得它吐出苍白的舌头,垂下狗头,到处乱闻乱嗅。直到断气,八根儿湿漉漉的黑鼻头还在虚空中抽搐,支棱的耳朵还哆嗦着搜觅永别的牧歌。巴特尔给他的狗唱了一首歌,跟他爹给他爹的狗唱的一模一样。八根儿在巴特尔的歌声中闭上了哀伤的狗眼。正是这种透骨的悲怆使他无比孤独。一眼望不到头,一个月也见不到几个人的草原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没有告诉他“孤独”这个词的意思,或者说这个词跟他原先理解的截然不同。孤独并不是什么苍穹中的孤鹰,草甸里的独狼,阳光下失了群的羔羊,月光下形只影单的老马。孤独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它让巴特尔的心空荡荡地找不到任何依靠,甚至图兰和孩子们红润的脸蛋也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巴特尔不明白孤独是钢筋水泥的标签,也不知道自然是草原的旗帜;他只是茫然地在两个世界辗转,有一点惊恐,有一点无所适从,同时还迫切地希望了解长生天如此安排的真实意图。所以,巴特尔是确确实实地孤独了,孤独成了文在他心坎上的刺青。过去三十年,他的手腕上文了狼头,胳膊上文了马头琴,胸口文了苍鹰;现在,他的心头文了孤独。巴特尔很疼,心如刀割。
  春节来了。那一年的春节特别冷,贾家湾百里外的草原上起了白毛风,冻死了成千上万的牛羊,还冻死了十几个人。贾家湾冰冻三尺,积雪过腰。风比刀子还尖利,刮得人眼睫毛上都结了冰碴子。那再冷也挡不住贾家湾人过年。贾家湾人就是过年过死了,也得过得痛痛快快,热热闹闹,红红火火。三十初一在婆家,初二初三回娘家,初四到十五串门走亲戚,十五到二十五想跟谁聚就跟谁聚爱跟谁喝就跟谁喝,二十五到二月二龙抬头还要把年的余味死死攥住不放,像一大群把骨头嚼碎了品味骨头渣子的馋狗,舔嘴咂舌,回味无穷。
  天天喝大酒,吃席面,七碟子八碗,不喝得扶墙,不吃得打嗝,不闹得鸡飞狗跳,不散席。天天放炮,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什时辰都有炮响。走在大街上,说不定什时候从天上掉下个麻雷子,炸得人抱头捂耳朵,炸得孩子们嗷嗷哭,哭完了再点麻雷子炸别人。满世界非红即绿,红能红得像火炭,绿能绿得比下去邮电局。女人们脸蛋上的红衬得那一双双毛眼眼像熊猫,因为自从世界级的化妆品来到贾家湾,女人们就爱用眼影糟蹋她们的大眼睛,再用她们那一对对被糟蹋了的大眼睛吓男人们。
  到处都有跳舞的唱歌的,秧歌,漫瀚调,晋剧,秦腔,演员们画了一张张鲜艳的脸谱,吼着各色腔调,从太阳升号到太阳落,被一群群听得如醉如痴的观众包围,送水,送鸡蛋,送羊肉,送烩菜,送莜面,送馒头。演员们你吃喝我唱戏,你唱戏我吃喝,一个一个热汗洇了油彩,嘴唇上的油凝成白花花一片片,找纸擦,没纸了用戏服的袖子擦。二流子染了红的黄的头发结伴游荡,再冷的天,二流子堆里的小女子们也只穿黑色的连裤袜,透明的黑丝上装里裹着保暖内衣,描眉打鬓,脸画得像猪八戒的二姨,唱贾家湾人不大听得懂的流行歌,不是死就是活,再不就是你死我活。贾家湾人在背后偷偷吐唾沫,大过年的不讨个吉利,死呀活的,不知道咒的是哪一个。
  酒楼前竖起了充气拱门,门上写着奉承今天包了场的人家的吉利话,门下摆着黄铜礼炮,最多的摆了二十四门。正午时分,炮声隆隆,好不热闹。过年的贾家湾像一口咕嘟咕嘟煮开的锅,锅里什都有,沸腾的汤水溅得咕嘟嘟响,蒸腾的白气云山雾罩,燃烧的柴火烧成火海,风箱拉得声音赛过北风。不管这块土地现今变成了什模样,年还是没有变,仅仅多了些花样而已。贾家湾的人还得喝这口锅里的汤,还得往灶眼里添柴,还得拼命使劲拉风箱。
  王国全双手捧住大红袍石瓢,壶身熨烫他的手心,茶香从壶嘴沁出来。他们曾经幸福过。王国全已经好久不用幸福这个字眼了,幸福已经被他像丢手纸一样抛弃了。他对几个知心朋友说过,世界上没有幸福,只有痛苦和比较不痛苦。王国全放下石瓢,用温热的掌心揉搓面颊。无论如何,许多年前,青春热血未冷,他们曾经幸福过。
  那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幸福的呢?王国全探究过这个问题。当他们夫妻二人每日里相敬如宾,冷若冰霜,王国全就会情不自禁地琢磨其中的原因。贾红拒绝改变。即使周围的一切已经天翻地覆,贾红依然拒绝改变。她认为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或者说她认为他们两个人应该跟以前一样,而且必须跟以前一样。王国全望着七宝阁顶层摆的那个鱼化石,一条修长、矫健、灵动、柔韧的鱼,比石头还冰冷。这条鱼的死亡成就了它的永恒。没有变成化石的它的同伴早已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王国全倒掉残茶,细细洗刷石瓢。温水浸润的紫砂泛出柔和的微光。贾红只想做鱼,灰飞烟灭的鱼也比冷冰冰的石头好。她也要求王国全做鱼,比目鱼,一起活,一起死。但她阻止不了王国全的化石过程,谁也阻止不了,除了老天爷。所以贾红连老天爷一块恨上了,她没有指天骂地,只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比化石更冰冷。既然王国全凉了她,她就要把王国全冻死。于是贾红成了冰箱里的一条冻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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