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文明
叩问丛林:永不腐朽的编年史
诡异的有字天书
16世纪中叶,西班牙殖民主义者顺着哥伦布的足迹,踏上中美洲土地,来到了玛雅部落。玛雅人向西班牙第一任主教兰多介绍了自己的文明。兰多被玛雅典籍中记载的事情吓坏了,认为这是“魔鬼干的活儿”,于是下令焚毁全部玛雅典籍。
经过这番浩劫之后,玛雅人一下子神奇地失踪了,他们灿烂的文化也随之成了迷。
在经历了西班牙传教士疯狂的焚书、时间的变迁和气候的反复无常后,只有三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前的玛雅象形文字手稿幸存下来:《德莱斯顿古抄本》《科尔特斯古抄本》和《佩雷斯古抄本》。其中,《德莱斯顿古抄本》主要是一篇关于天文学的论文。《科尔特斯古抄本》原本是一本占星术教材,用以协助神职人员进行预言。《佩雷斯古抄本》遗留下来的部分章节是有关仪式方面的。遗憾的是,三部存留下来的著作中没有一部是关于历史的。
300年后,年轻的美国外交官斯蒂文写了一本《旅行纪实——中美加帕斯和尤卡坦》激起了人们研究玛雅文化的热潮,于是不少人致力于研究16世纪西班牙的那场浩劫后,仅存的三部玛雅典籍和一些石碑、壁画等,然而,玛雅的文字是那样古怪,那样难懂。数百年来,这三部像天书一样的玛雅典籍,吸引着无数想要“打开”它的人。
经过研究,人们发现,虽然在大约公元前3000年,两河流域、埃及和印度就相继出现了书写文字体系。然而在美洲大陆上文字体系的出现,似乎比其他大陆的古代文明晚得多。根据传统的历史学与考古学的说法,美洲文字的历史不超过2300年,而玛雅文字的历史则更短。最早的美洲文字由墨西哥中部奥克萨卡山谷中的萨巴特克人创造,而玛雅文明是萨巴特克文明之后才崛起的,真正的玛雅文字被认为是在公元2世纪之后才出现的。
公元250年至公元800年,也就是玛雅人的古典时期,他们在神庙中建立起许多巨大的石碑,这些石碑上布满了用雕刻和绘画书写的碑铭。由于从未发现过这段时期之前的玛雅文字,因此考古学家推断,这些玛雅人的华丽语言可能借鉴了其他的中美洲文明。由于萨巴特克文字出现的时间比玛雅文字出现的时间早很多年,而且,玛雅文明的发祥地距离萨巴特克文明的活动地区很近,所以许多考古学家猜测,玛雅文字也许受到了萨巴特克文字的影响,甚至就是起源于萨巴特克文字。
玛雅文化中,第一块记载着日期的石碑是公元 292年的产物,发现于提卡尔。从此以后,玛雅文字只流传于以贝登和提卡尔为中心的小范围地区。5世纪中叶,玛雅文字才普及到整个玛雅地区,当时的商业交易路线已经确立,玛雅文字就是循着这条路线传播到各地的。
玛雅人有着完整的、自成体系的书写文字,他们的象形文字体系由许多颇为复杂的图形符号组成,符号共有 800多种,大概 3万多词汇,语言之丰富令人惊讶。
这些文字一般是刻在石柱、祭台、金字塔、碑碣和陶器上,此外还被写在树皮和鹿皮纸上。可惜的是,在西班牙人征服中美洲的过程中,成千上万本写在树皮上或鹿皮纸上的玛雅手稿被视为异端,尽数烧光了,目前只有三本幸存下来。它们成为破译玛雅文字的难得线索。
现在,在中美洲的热带丛林中静躺了上千年、曾被谣传为是“外星人之语言”的玛雅古文字,经过几代学者的辛勤努力,他们所使用的 800个象形文字,已有四分之一左右被解译出来。这些文字主要代表一周各天和月份的名称、数字、方位、颜色以及神祇的名称。大多记载在石碑、木板、陶器和书籍上。书籍的纸张以植物纤维制造,先以石灰水浸泡,再置于阳光下晒干,因而纸上留下一层石灰。虽然现代还有 200万人在说玛雅话,而且其文字中一部分象形和谐音字很像古埃及文字和日本文字,可以比较探讨出其中的异同来,但我们对整个玛雅文字的解译,依然力有未逮。
1963年,苏俄语言学者瑞·克洛鲁夫,成功地将碑文分门别类,以统计学的方式来处理和分析,从这些不同的类别中,归纳出相同的象形文字。玛雅文字不像英文那样用 26个字母组成,而是文字每个字都有四个音节。克洛鲁夫终于成功地看懂了几个文字。接着,苏俄数学研究所的斯尔 ·索伯夫和巴基·斯基洛夫使用电脑,利用庞大的资料文字(约 10万字)成功地解读了一篇文章。其基本的内容有宗教仪式、气象现象和农作物等。
1966年,有人根据已认出的这些玛雅文字,试译了奎瑞瓜山顶上的一块玛雅石碑,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它竟是一部编年史。据透露,编年史中记有发生于 9, 000万年前,甚至 40, 000万年前的事情。可是 40, 000万年前,地球还处在中生代,根本没有人类的痕迹,难怪那些欧洲的宗教狂人认为所介绍的玛雅文明是“魔鬼干的活儿”了。
神秘的缪斯之歌
西班牙殖民者对玛雅典籍的破坏使得玛雅的文字系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以至于研究玛雅文化的专家学者不得不另辟蹊径,从西班牙语文献中捕捉玛雅文化的蛛丝马迹。在这些文献中,《契兰·巴兰》(Chilan Balam)丛书最富有代表性。
西班牙人征服玛雅地区后,传教士们就强迫玛雅人接受西班牙语。他们虽然允许玛雅人说自己的语言,但要求记录书写时却必须完全采用西班牙文字系统。他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最终促进玛雅人皈依天主教。
玛雅人在无奈中采取了“曲线救国”的办法。那些原来希望被用来为天主教宣扬教义的西班牙字母,现在被用以记录玛雅人的历史和文化。《契兰·巴兰》丛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这套丛书是由许多村庄各自的史书组成的。它们共同的特点是,用欧洲人的纸张、西班牙文的字母,写玛雅人的语言,记录玛雅人的历史和文化。
所谓 Chilan Balam,直译是预言家。预言家指玛雅祭司集团中的一种,他们能经常与神沟通,将神的启示或谕告传达给人们;他们还能占卜,预言未来的天上人间之事。整个书名可以意译为通神者说神,讲解各种神秘的知识。它可能是那些幸存的掌握文化历史的玛雅人,向他的同胞讲述自己民族古老的知识。
《契兰·巴兰》丛书有许多本,每本都是写某一个村镇。比如,《马尼的契兰·巴兰》(The Book of Chilan Balam of Mani),就是在马尼村写成的。现在知道的有十一二本《契兰·巴兰》的片段,这些文献的内容非常丰富。有预言、神话、祈祷,有首领的考试、仪式,有天文学资料、咒语、歌曲,还有时事记录(比如,处决、流行病等),最重要的是,还有对玛雅古代历史的编年概述。
西班牙人在征服玛雅地区之后,虽然禁止了玛雅文字的使用,并开始强制推行拉丁文字,但一些玛雅的祭司仍偷偷地以玛雅文字抄写一些古老典籍,其中一份《波波尔·乌》的手抄本于 1702年为一位神父法兰西斯可·席梅内兹在危地马拉一个小镇奇奇卡斯德南哥发现。席梅内兹并没有将之烧毁,反而将它抄写下来,又将之翻译成西班牙文。席梅内兹神父的手抄本与翻译本一直被世人遗忘在危地马拉市圣卡洛斯图书馆的一处角落,直到 1854年才由 Brasseur de Bourbourg 及 Carl Scherzer
发现。两位发现者在几年后出版了法文与西班牙文的翻译,为《波波尔·乌》在世间流传的开始。
《波波尔·乌》或者叫作“昆切书籍”是南部玛雅地区记录当时状况最完备的图书之一。它保存下来的部分是当时的宇宙起源学说、宗教、神话故事、移民历史以及昆切的历史,他们认为昆切地区的人民是南部高地中最有力量的人种。《波波尔·乌》记载:此处记述了如何一切处于悬止,一切平静,处于静默;一切静止,寂静,而天穹的领域是空洞的。
《波波尔·乌》语言与文字风格的优美暗示出由于西班牙的入侵而造成的昆切
文化的湮灭,这正是我们今人所遭受的文化不幸。有人认为席梅内兹的手稿与原始的内容有出入,最明显的部分就是将后来危地马拉的西班牙政府描述为先前玛雅统治者的继承者。虽然如此,它仍是记录保存玛雅文化的重要资料。它不仅记载了书中原有的许多玛雅神话和史诗,而且也多少反映了外来文化人对玛雅文化古迹的观察心得。从形式上讲更为规范有序,从内容上讲也更加连贯易懂。
总之,《契兰·巴兰》和《波波尔·乌》这两本书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玛雅文献核心的奇书,成为学者们参考最多的资料。这两本书,各有特点,但是在性质和内容上具有一种共性。一本是圣书,另一本是占卜者的预言。它们都是得自于玛雅祭司集团的真传。正是因为这个具有专业性的来源,增加了它们的权威性。书中记述的那些久远的神话、编年的历史大事、天文学知识以及那些曾一度秘传于小圈子内的仪式知识,是无法在现代玛雅人的生活中观察到的,也是最有价值的。
玛雅文字文化的湮灭,这正是我们今人所遭受的文化不幸。有人认为席梅内兹的手稿与原始的内容有出入,最明显的部分就是将后来危地马拉的西班牙政府描述为先前玛雅统治者的继承者。虽然如此,它仍是记录保存玛雅文化的重要资料。它不仅记载了书中原有的许多玛雅神话和史诗,而且也多少反映了外来文化人对玛雅文化古迹的观察心得。从形式上讲更为规范有序,从内容上讲也更加连贯易懂。
总之,《契兰·巴兰》和《波波尔·乌》这两本书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玛雅文献核心的奇书,成为学者们参考最多的资料。这两本书,各有特点,但是在性质和内容上具有一种共性。一本是圣书,另一本是占卜者的预言。它们都是得自于玛雅祭司集团的真传。正是因为这个具有专业性的来源,增加了它们的权威性。书中记述的那些久远的神话、编年的历史大事、天文学知识以及那些曾一度秘传于小圈子内的仪式知识,是无法在现代玛雅人的生活中观察到的,也是最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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