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是怪胎,住在一座丁点大的村镇里。别的小孩看到我们会捏着鼻子跑开,说我们臭烘烘的。老师对姐姐说,没有人穷得连肥皂都买不起。我们也常常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毫无预警的时候,父母会突然起劲儿地揍我们。
我们与世隔绝,我们没有朋友,受人嘲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世界。
如今,我已是一位生活在纽约的作家,十多年来我再也没见过任何家人。有一天,母亲突然出现在我的病床脚,我竟开始觉得:从前的岁月并没有那么糟。没错,贫穷总是和虐待连在一起,但我爱我的妈妈。只是时不时地,那黑暗的滋味仍会意外地骤然充满我的身心。
我们都是一团糟,我们拼尽所能,却都爱得不完美,但这没关系。人生就是不断向前,一切皆有可能。可怜可怜我们每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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