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开山岛》:
流年里的青春抉择
观音合掌启秦“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玉帝道“所举者何神?”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现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闻言,即传调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赍调。
——《西游记》第六回《观音赴会问原因小圣施威降大圣》
在苏北大地的中北部,流淌着一条直通大海的灌河,古称北潮河。这条大河位于海州湾南缘,西到三岔河,东到灌云县燕尾港,浩浩荡荡流入黄海,是苏北地区最大的入海潮汐河流。
灌河口与花果山近在咫尺,《西游记》中托塔李天王不敌孙悟空,向天庭求助,观音大士向玉帝举荐二郎神,便提到了灌河口,书中更有“二郎神大战灌江口”的经典片段。
水是生命之源,与很多大江大河相似,灌河养育了沿岸的万千生灵。特别是在灌河入海口,靠海沿河的活水处,形成了多个人口密集的小渔村,渔民们靠海吃海,生活富足悠闲。
灌河口的二郎神庙里,供奉着不息的香火,长久以来,渔民们到此祈祷平安,祈求海晏河清。
我出生在灌河入海口的开山岛上,年少时到陆地上学。因为父亲母亲不在身边,少了管束,我经常捧着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西游记》,遍踏整个灌河口,追寻美猴王与二郎神君的足迹,每每被“大鱼朝拜龙王” “龙吸水”等壮观景象所震撼。防波堤、闸坝、河淌、芦苇荡……灌河口的每个角落里,都留下了我的童年记忆。我还经常在梦中闯入两位“神仙”打架处,拜师大圣,与之西游。
父亲离开我们一年了,我经常梦回开山岛、灌河口,因为那里有我最初的家,有我父亲最初的心愿,有我母亲最纯真的爱……
一个人的调令
1986年7月,苏北大地正值酷暑,骄阳似火。
担任村民兵营长的父亲,突然接到县人武部的一个电话,要他进城去一趟。
第二天清晨,父亲吃过早饭,便骑上我爷爷那辆凤凰牌自行车,飞一般地向着县城赶去。
那时候苏北的道路,清一色泥泞乡道,路面上随处是坑洼。父亲却身轻如燕,如履平地。8年前他从鲁河乡四队中学高中毕业后,被推选为北五二队生产队队长,因工作和民兵训练成绩突出,被组织选为村里的民兵营长,后来生产队裁撤了,但是父亲仍旧担任着民兵营长一职。常年的劳作与训练练就了他敏捷的身手,只需一伸脚便带着车子颠簸着“飞跃”过去。
父亲回忆说,他当时以为夏季大练兵到了,人武部一定是通知全县基于民兵营长前去受领训练任务。虽是民兵,但也军令如山,一路上除停下来喝水,一刻未敢耽误。
骑到县人武部时,营区里静悄悄的一片,父亲在哨兵处登记后,满腹疑惑地登上二楼。
“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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