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述:
感谢你看完了这部作品,这是夜莺的第一部小说作品。
也许很多人小时候都会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啊?”我当时的回答是:“我要做一个女经理,拿着文件夹,穿着高跟鞋,还有好看的裙子。”这是我上小学前的对未来所编织的梦。可能是这个梦编织得比较简单,在我30岁之前就实现了。之后,我发现我所编织的梦只是到了人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忘记编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对未来不清晰,加上经历过恋爱和踏入婚姻,我无缘无故就想写,因为有话想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写作方面很出色,甚至连阅读都是匮乏的。城里的孩子,童年可能会到少年宫学习各种东西,我只能在田野里、大海里玩耍。我是一名80后,出生在粤西的一个小渔村,妈妈没有上过学,不识字,爸爸受的教育也只有初一水平。我的童年并没有为写作这件事打下很好的基础。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物质的匮乏倒是为我提供了很多体验生活的机会。我的作品里有很多都是童年时期的生活点滴。
开始写作之后,2015年我参加了在澳门的一个文艺创作营,投了一篇散文,题目为《一树之叶》。出乎意料,这篇文章得到朋友们的好评,我深受鼓舞。之后,我开始写公众号,隔空和一些尚未谋面的人结下了深刻的友谊。慢慢地,我感觉到“写作”似乎是我忘记编织的那三分之二的人生。但是,我仍然不敢确定。“写作”对于我来说是遥远的,高尚的,不可及的。读大学的时候报名参加课外社团,我第一个报的是管乐团,而对文学社却望而生畏,因为我觉得自己压根不会写东西。
随着我写得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关注我的公众号,写作和原来的工作发生了强烈的冲突。我的内心告诉我应该去写作,而我却还坐在办公室里做着与写作无关的事情。然而,这部小说的灵感还得感谢我的办公室,它是在那儿从天而降的。
如果读过村上春树先生写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你会知道,村上先生是在看一场棒球赛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突然飘来了一个“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的念头而开始写小说的。他说:“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落下,而我摊开双手牢牢接住了它。它何以机缘凑巧落到我的掌心里,我对此一无所知。就像是天启一样。”
我不敢拿自己和村上先生相提并论,我也完全没有他那样的天资,但是我理解他所说的“天启”。应该每一个开始写小说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天启”,或者通俗一点说是“冲动”。村上先生是“天启”来的时候他马上识别到了,并且一气呵成写下了他的处女作《且听风吟》。而我呢,对于这样的“天启”,是模糊的,那种模糊感来自于我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
我说的那个“天启”,是2015年11月18日上午10:30左右,我按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工作。我的老板看到了窗外有一只喜鹊,或许两只。他很兴奋,连忙叫我过去看。他说:“喜鹊,好兆头啊!看来我们公司将有好事发生咯!”说完他就走了。我呆呆地看着那棵树,鸟儿早已飞走。心想:“如果刚才那是一只乌鸦,他又会说什么呢?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喜鹊,讨厌乌鸦?它们都是鸟类啊!”于是,我坐回电脑前,不知道为什么就写下了一句话:“大雨倾盆的夜晚,雷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乌鸦。”这也就是这部小说里的第一句话。不管修改了多少地方,我都舍不得改它,因为我觉得它是“天启”的源头,不可撼动。
在此,我要感谢我的老板,是他无意中的一个举动促成了这部小说的诞生。
从写第一句话开始,一只憨憨的乌鸦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接着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我很想写。我发现这只乌鸦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我对它有一种怜爱。乌鸦的形象不只是一只鸟儿,它唤醒了我对某一类人的怜爱,而那一类人我们似乎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而这一次的写法也跟以前很不一样,我没有按照散文的形式写,也没有想去论述什么观点,就只是写。
当时还在公司上班,手头上还有工作,我不得不挤出时间来把这股莫名的冲动变成文字。我连续写了三天,每天大概2小时,我写了一万多字。那几天我非常亢奋,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乌鸦和喜鹊。它们的样貌,说话的方式……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很虚幻的世界。我还做了一个梦,把那个故事写成了剧本,一幕一幕的。我感觉我在看一部动画片,一个个的镜头不断地切换……
这个故事并没有在公众号发表。我只是跟先生和几位朋友分享过,先生被故事的某些部分打动了,他说乌鸦很纯洁。其实写完了整部小说,我才知道乌鸦有先生的一部分,喜鹊有我自己的一部分。我终于明白了“写小说时,虚构和现实的界线会模糊不清”的说法。喜鹊成长了,它得感谢乌鸦;我成长了,我得感谢我的先生。
亢奋那几天之后,我恢复了平静。由于工作生活琐事,我也把这个小故事给忘了。直到2017年11月1日,过去了整整两年时间。那时,我已经从公司辞职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对写作的热情越来越大了,已经有足够的勇气把重心放在写作上。做辞职这个决定很不容易,挣扎了很久。2017年7月17日,我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我辞职并不是因为我想写小说,我只是独立创立了“灵动写作课”,开始在微信上教写作,把我的写作经验分享出去。同时,我也还做着留学顾问的工作。(我原本是一名有着11年工作经验的留学顾问,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从来没换过。)10月31日晚睡觉前,突然有一个意念飘过来——我要完善2年前写过的那个小故事。这次,我要把它写成小说,这个念头非常清晰。可能是那个“天启”始终没有把我放弃,又一次造访了。
11月1日开始,我每天5点多就起床,坚持写上1~2个小时,有时候甚至更长,我用48天完成了第一稿。这期间出现过无数次“我这么写,别人会看吗?”的自我否定。后来,我把斯蒂芬•金和村上春树那些关于写作的话语打印出来,贴满了家里的角落。
在完善这个小故事的时间里,我找到了创作的激情,同时也发现自己无师自通的线条曼陀罗和写小说之间的微妙关系。
相信你在开始阅读小说之前看到了一幅曼陀罗。那幅曼陀罗是我在2017年12月28日画的,那时候第一稿已经完成。画完它,我惊叹:“这不是我小说里提到的‘神坛’吗?”我翻开关于“神坛”的描述,发现曼陀罗呈现的元素要丰富得多,于是我按照曼陀罗的呈现加强了对神坛的描写。这样的例子在我之后的创作中频繁出现,包括对“首领”这个人物的描写,也源自另外一幅曼陀罗的启发。曼陀罗不仅给了我写小说的灵感,还帮助我清晰了一些潜在的画面。而我在画每一幅曼陀罗的时候并没有提前设计它们,它们就这样出现了。
为此,我对文学、艺术产生了敬畏,对人也产生了敬畏。
而我没学过如何写小说,也不会构思情节,写着写着情节就出来了。这个故事后发展成这个样子,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写完第一稿之后,我不知道怎么修改,我对小说创作一无所知。现在看来,那时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按照我仅有的写作知识做了修改之后,我把初稿给了三位朋友阅读。感谢他们给了我非常有用的反馈。我才知道,原来作品里存在一些漏洞和瑕疵。于是,我又开始闭门改稿,可我仍然找不到修改的感觉。再后来,我开始看写小说的工具书,每看一章就把这一章的理念融入修改当中去。慢慢地,我找到一点感觉了。这个过程让我很欣喜,工具书里的话有醍醐灌顶之感。修改和写第一稿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第一稿的时候,敲键盘时是没有理性思考的,我捕捉的只是当下出现的画面,没有时间去理会它合不合理。而修改的时候就得很理性,就得站在读者的角度来体会。当然,即便是修改之后,这部作品仍然很青涩,可能还存在很多问题,它可能不算是一部成熟的作品。第一次做这件事,还请大家对作品多多包涵。不过,完成一件从来没想过的事,我感觉非常奇妙。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天启”是否还会降临于我的头上,但愿它再次造访的时候我仍会识别到并抓住它。
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植物,每一只动物,每一个人……所有的生灵,都有故事。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以做一个讲故事的人,也希望我讲故事的时候还有人听。感恩我的父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让我体验到写作的奇妙。感恩“天启”的降临,感恩无形中的福佑,也感恩你看到了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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