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高高在上,转眼间就成为阶下囚。有些人成为阶下囚,却侥幸不死。他已经打倒了我,当然我还会站起来。我准备迎接他的下一拳,然后再倒下,一直到被他打垮。
这是一本婚姻家庭伦理小说,讲述了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的男主人公在婚姻家庭与婚外恋情的矛盾冲突中所面临的困境与抉择,展现了两代人对婚姻家庭的反思。全书文笔老辣,故事耐人寻味。
认识尹丝瑜的那一天,我起得很早。因为早起的女儿要求坐我的车去学校。
在车库,女儿琳琳抢先钻到了驾驶员的位置。
“这不行。”我严肃地说,虽然我相信琳琳的驾驶技术,但在闹市中开车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只有十四岁,虽然已经在郊游时的旷野中开过许多回,还趁我不注意在市区偷开过一次。她对车出奇着迷,在她的卧室中贴满了各类名车的画,她甚至能够娴熟地换轮胎、灌注机油、修理离合器。
“我会开得很慢,上路后就把车子交给你开。”
我没有坚持,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要开得慢点儿。”
汽车缓缓驶出车库,我没有再说话。她突然对我说道:“爸爸,结婚纪念日你给妈妈送什么礼物?”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和吴梅结婚十五周年的纪念日,这我是知道的,但我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真的没有认真想过。
琳琳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她看到了我沉思的表情:“你一定要早点儿做决定,只有一个月了。”
“那么你来告诉我该送什么吧。”
“这可不能偷懒。”
我继续沉思。
“这次你大概还是会送上一束玫瑰花交差吧。”琳琳哧哧地笑着。我的脸有些发热,真没有想到,似乎还很幼稚的女儿,会观察得这么仔细。
“你是绝对没有想象力的。”琳琳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可是你的妈妈什么东西都有了,是吧。我还能送她什么呢?”我为自己辩解。
“是的。最好的电冰箱、最好的洗衣机、最好的微波炉……”女儿眨着眼睛,“可那都是用来为大家服务的,你想过没有,能为她本人送什么礼物呢?”
“衣服我也送过。”
“你再想想,也许并不实用,但妈妈会很喜欢。”
我犹豫着:“你举个例子。”
“我还是直接说吧,妈妈几乎没有首饰。”
“她说过不需要。”
“没有女人不喜欢首饰,爸爸。”她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妈妈喜欢你哪一点。”
我笑了。
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我突然发现,琳琳已经在大路上开了很长时间。
“赶紧换过来。”我着急地说。
琳琳咯咯地笑着,我们俩换过了座位。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在电话里让唐格格给我订好了首饰。唐格格是我的秘书,她是个时尚的女人,眼光很不错。
“兰总刚刚给您打了电话。”唐格格对我说。
“他怎么没有打我的手机?”我说。这时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兰左青的。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已年近六十了,当年我创业时帮了我很大的忙。
兰左青在电话里告诉我,他的妻子罗佳在参与一个慈善活动,想凭我的关系联络一些媒体。我回答说:“这个很容易办到,具体是些什么事呢?”
兰左青说:“我不知道,她总是忙忙碌碌的,却从不向我解释。今天下午会有一个叫尹丝瑜的女士去找你。她会和你详谈。”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我伸手从唐格格那里接过笔和一张便笺,写下“尹丝瑜”三个字。
刚吃过午饭,我的合伙人——副总经理林顺德拿着一个钢铁企业的广告价目表走进来,这是我们即将进入的新领域。我们已经讨论过很长时间,基本上订了一个比较完善的方案,今天准备做最后的定稿。这时通话器的铃声响了,我摁下按钮,对着唐格格喊:“我说过我不见任何人,也不接任何电话。”
喊完之后,我对林顺德说:“你现在就把方案打出来。”
林顺德笑了笑,他是个精明的年轻生意人,虽然他比我起步晚,年纪小,但他对生意的敏感性却一点儿都不比我差。在他打印方案的同时,我凑在他的身边,审视着刚才我们最后的方案,寻找着其中的瑕疵。
这时门被推开了,唐格格走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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