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让我们思考自我,学会去爱、去接受,同时间和解,原谅自己在过去的一切。让读者舒服的是,小说里没有大道理和说教,即使在救赎部分,也都是以ZUI平实的语言,用人物自然而言的行动来表达,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
2.这里有毒舌、爱挑剔、无时不刻不在发牢骚的男主人公,他愤世嫉俗的牢骚却引来万千读者的共鸣 如果你喜欢欧维、马男波杰克,那么你或许也会喜欢本书中的主人公——退休教授詹姆斯·达克。达克超级毒舌,易怒,爱吐槽一切:他讨厌邻居的狗,将变态辣的辣椒素放入肉里去喂它;他记不住学生的名字,给他们起形象却难听的外号……
他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从此拆掉门铃和信箱,断绝跟任何人的来往,躲在门后偷偷地观察外面。他想让时间停止,让自己活在妻子在世时的回忆里。他试图从经典的文学作品中去感受时间,却依旧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他痛苦又纠结,直到遇到一个来自保加利亚的清洁工,他能走出自我设置的时间牢笼吗?
该怎么称呼他们呢?我也不确定。建筑工?家政?修理工?或者 应该试试用一些更专业的称呼?木匠?木工?还是别的什么?
我心无旁骛地盯着键盘,想着这些字母要是能自己跳起来,把正 确的词给我拼出来该有多好。
杂物工?我把这个词加上我的邮编敲进谷歌的搜索栏里,可大部 分结果都是建筑工、勤杂工,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玩意儿,简直莫名 其妙。
我这个人呢,要求非常苛刻。如果工作做得不好,我是不会付钱的,磨磨蹭蹭也不行。我是不会给工人提供什么茶水饮料的,还有, 别跟我聊天儿,千万别!最好也别用我家的厕所,我也知道这有点儿 强人所难,但还是最好别用。你要是少喝点儿茶就没那么多尿了,对 不对?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上厕所,那只能用楼下的洗手间。然后, 我敢肯定我会发现工人弄脏了我的厕所。
我想找一个寡言少语的工人。我特别不希望一边填账单,一边跟 这个陌生人聊着他的人生。一个话少的勤杂工?天知道有没有这样的 人存在!这可是市场空白啊!就该有人开一家公司,专门为客户提供 不会说话的工人,拔掉他们的舌头,缝上他们的嘴巴,确保他们绝对 不会讲话!
我把“少言寡语”加到搜索栏,果不其然,啥都没搜着。有个家伙在描述自己的时候居然说自己是个敏锐的人,看得我直起鸡皮疙 瘩。我又尝试着换了几种说法。安静的?搜不到。不冒失的?还是不 行。最后我用了“善解人意”,终于出来了两个结果:一个是个穿着毛 背心的工人,看样子是个勤杂工;还有一个倒是有几条不错的评价, 好像是个可靠的工人。
我最终选定了这个叫库珀先生的人,但是我并不打算给他打电 话,这样他不就知道我能听见了吗?我可是打算装成聋子的。于是, 我给他发了封邮件,问他下星期有没有时间,他回信回得特别快,搞 得我有点儿担心。这么积极?该不会是个热情的话痨吧?
他在回信中说下星期三和星期四有空,还问我需要什么服务。
我主要是想让库珀先生帮我弄一下我家的大门,我那个酷炫的 乔治亚风格的门需要从五个方面修整一下,我认为自己在信中措辞准 确,表达清晰:
1.拆掉铜信箱,把安装信箱的眼儿堵住,刷上暗黑色的油漆。黑色有很多种,我比较喜欢其中一种黑色,就是那种黑得比较纯粹、比较彻底的。大门也要适当地粉刷一下,颜色务必要得体大方。我有个刚搬来没多久的印度邻居,他们把大门刷成了一种印度风格的橘黄色,看着特别糟心,后来被社区其他的人匿名举报了,他们居然又把大门刷成了难看的亮蓝绿色。
2.重新安装门铃,安装一个不管你按多少次都只会响一声的门铃,门铃的声音只有屋里能听见,屋外听不见的那种。
3.安装一个直径为十六毫米、可见范围角度为两百度的猫眼,猫眼我自己准备。
4.更换门锁和钥匙。
5.不着痕迹地拆掉门上用来敲门的铜环。
库珀先生告诉我,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以上我列出的工作内容需 要一天半的时间来完成,包括来上第二层油漆。他一个小时要五十英 镑,我对比了一下同类工人的报价,还算公道,何况他还是个“善解 人意”的勤杂工。
我们约好早上十点开始,我需要给他的货车准备好停车卡,他也 没有对我是聋子的设定提出任何异议。
“不用担心,我能自己搞定,而且我也不喜欢聊天!”库珀先生这样告诉我。
我好心地提醒他自带茶水,还告诉他,如果他真的需要喝东西(他会需要的),沿着我家前面这条街往下走几百米就有一家咖啡厅。
我让他称呼我为詹姆斯·菲尼莫尔,他自己就叫勤杂工库珀。他很准时,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如果他晚到个十五分钟,我是绝对不会 开门的。他果然是一副勤杂工的样子,没打理过的花白头发散乱着, 胡子拉碴还泛着红光的扑克脸,像极了一个树瘤子。当然,我们不要 在意这些细节,但是这家伙身上的味道着实令我头疼。廉价的香烟, 过期的啤酒,有点儿腐烂的牙床,身上的木屑,还有一些什么其他的 味道混合在了一起,刺鼻得很。这股味道令人作呕,我几乎要直接把 他扫地出门,就像赶走一条流浪狗一样。
我的感官彻底失控了,我能闻到窗台上苍蝇尸体腐烂的味道, 早晨的阳光刺痛了我的视网膜,早上刷牙时残留的牙膏附着在我的牙 床,触碰到坚硬的物体表面使我的指尖感到无比刺痛。这种感觉就好 像是要命的头痛,无药可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他随即就用专业的目光审视了一下我的门,包括其坚固程度、光泽,还有尺寸。
“以后别这么弄门了,早就过时了!”他告诉我。
我指了指我的耳朵,示意他我听不见,顺便做出一脸困惑的样子,就好像他说的不是英语而是蒙古语一样。
他向着我朝前迈了一步,这个动作顿时让我有点儿后悔,然后他 大声嚷嚷道:“这东西看起来真是丢人,我猜你肯定很担心安全问题 吧?你这门有很多地方都变形了!”
可是这是我的门,关你什么事儿?“不,不是安全的问题,就是稍微改一下就行了,你来搞就行,干完之后请自己离开,然后明天见!”我到底是没忍住开了口。
下午五点,我听见了关门声,然后悄悄下楼看看他做得怎么样。 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把下面都打扫干净了,这让我非常愉悦。他重 新安装了门,装了让我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门闩。现在,门上原来装 信箱的地方换成了一些新的木头,是没有什么装饰感的灰色。敲门的 门环也拆掉了,抛光了一下,涂了油漆,做得一点儿也看不出瑕疵。 他还装上了新的锁眼儿,一串钥匙安静地摆放在走廊的桌子上。准备 安装猫眼儿的地方开了一个新洞,我跟他差不多高,所以不用看我也 知道高度正合适,只需要等他来把猫眼儿装上就行了。我本人,詹 姆斯·菲尼莫尔,仔细地用黑色胶带把这个洞暂时封了起来。总而言 之,他干得确实非常不错。
第二天早上,他十点钟到了我这里,带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我估 计里面肯定是加了很多糖的茶。他小心地把杯子放在大厅的桌子上, 下面还不忘垫上杯垫。他开着门检查昨天的工作,顺便看看油漆干了 没有。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行吧?”他说得很慢,声音却很大, 就像对面站着的是个外国人,或者小孩儿,又或者是一个傻子,一个 聋子。
我点了点头,尽量不靠他太近。他那颇具侵略性的气味儿依旧让 我感到不适。早上喷的香水,有味道残留在我的上嘴唇,这让我想起 一些不好的事。每次打开香水的瓶盖,这种味道都让我感到痛苦,看 不见却让我刻骨铭心;每次闻到这种味道,我就感觉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胸上,这种气味是每个男孩子都会向往的。而那个女孩儿,许多年 前就不见了,在我们走散之前,很久以前。
“你能帮我个忙吗?”我问他,“你能不能到外面把门关上,然后使劲儿敲门,敲个五六次就行。”
他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又或许他已经打心眼儿里认为我只不过 是有点儿疯癫而已。可是如果我不让他出去试试,我怎么知道我能不 能听见敲门声呢?
他关上门,然后用指节使劲儿敲了几下。我仔细听了听,从走廊到厨房,距离没多远,敲门声还是可以忍受的。如果我在楼上,那就 基本上听不到了。嗯,门果然装得非常好,不需要调整了。
干得漂亮!我重新认识了这位勤杂工。他在门廊看到我的时候, 看上去有些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局促地举着双手。我能看到他的鼻 孔喘着粗气。跟昨天不一样,我今天喷了很浓的女士香水,为了遮住 他的味道我必须这么做。
这很合理,在他眼里我是个奇怪的人,奇怪的味道,整洁的衣 服,一丝不苟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基友!并且还看上他了!我能看到 他心里对我的评价和态度,他撤了一步,背靠着墙,做出防守的姿 态。我真想恶作剧般跑过去亲这家伙一口。
“都检查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装那个猫眼儿就给我发邮件吧,到 时候我再过来帮你装。”他盯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基友,一个傻子。
下午两点,我听见邮箱“叮”的一声响了起来。邮件显示,勤杂工库珀二十分钟就能装好猫眼儿,然后他提醒我要现金支付。因为我平时只有四百英镑,应该不够,所以我从银行多兑出了一些现金。
我花了两百英镑买了一个很贵的猫眼,这样我就能清楚地看到 外面的世界。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是铁律。库珀先生把这个东西装在 了门上,这样我就能从里面观察到门外两百度的视角了。虽然我不 是个数学家,可我也知道正常情况下人最多只能看到一百八十度,因 此,我买的这个高级货可以让我看到两边的走廊。多花了一百八十英 镑啊,我必须确保物有所值。我站在猫眼那儿仔细观察,这么贵的东 西,我觉得我都能看到我自己。
“别试了,不可能看到两百度的!”勤杂工先生轻蔑地说道,“你还是把这东西卖给傻子吧,这东西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第一幕:城堡
第二幕:苏西
第三幕:丈夫父亲外公
温馨提示:请使用泸西县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
当达克坐在永远拉上的窗帘后面写东西,反思着他妻子旷日持久和痛苦的死亡时,他的眼睛中的伤痛非常明显,站在他的角度,他这样对待别人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他的保加利亚清洁工,他最好的朋友和他的女儿,达克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与世隔绝了。
随着他情感开始重生,有足够的悲惨和幽默来补充达克对世界痛苦而又令人振奋的观点看法,从而产生了一种既简洁又严厉的小说。
在他的第一部小说中,71岁的古董书商杰寇斯基对他笔下的人物充满了同情,但在初看时,却如此难容又不可爱。 ——《纽约先驱报》(The Herald)
达克,一个令人难忘的人物。里克·杰寇斯基的第一部小说,使得喜欢愤世嫉俗的文学作品的读者找到了各自的身份认同。 ——《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
杰寇斯基曾经就写过书评:虽然这是他的第一部小说,他可是一个古董书商,在2011年还做过评书员。他笔下的人物达克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易怒,恶毒,自我毁灭,挑剔(比如挑剔租车公司的名字拼错)。然而,达克也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好笑的角色,他的行为让人愤怒,但这都是源于他失去了心爱的妻子,那个让他的生命力充满生机的爱人。
——《星期日泰晤士报》(The Sunday Times)
杰寇斯基是一个优秀的叙述者,他的故事生动灵活,平易近人,幽默而又隐忍。令人震撼,黑暗的作品,杰寇斯基创造了一个强有力的愤怒声音。
——《旁观者》(The Spectator)
比许多作家一生中创造的智慧和温柔都要多。一个大器晚成的小说家。
——《泰晤士报》(The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