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家庭教育常常让“中国女孩”习惯于不断自我否定于自我怀疑,而环境与时代又赋予了她国际化的现代视野。本书写出了一位中国女孩在美国面对这种矛盾时承受的痛与爱、迷糊又激动的成长,以及不断了解自我的艰难心路历程。让我们领悟到:我们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种获得肯定而又心甘情愿的生活。
◆父母不等于我们,我们不等于父母;父母的婚姻也只是万千婚姻之一,并不是我们婚姻的宿命。本书用幽默而非悲情的手法,揭示一个影响年轻人辛福至关重要的问题:不要担心落入上一代不幸的轮回,而要勇敢地争取自己的幸福。
◆我是否值得这么美好的爱情?我是否配得上如此优秀的爱人?面对爱情,我们常常这样问自己。本书通过女主人公中国女孩跟男友拧巴而可爱的分手、斗气与牵绊,让一个简单却充满智慧的道理自然流入读者心中:你永远值得被爱。
◆名校、博士、高档的工作,是否真能保障我们的幸福?名校化学博士、无死角的学霸——中国女孩的痛苦与挣扎,以及最后的蜕变,都能给年轻人诸多启发。
来美国的时候,我五岁,跟随经过不懈努力终可以来这里深造的父亲,以及几乎倾尽全力帮助父亲实现愿望的母亲。
父亲老觉得我不够聪明,母亲觉得我不够漂亮,他们从不夸我。既不够聪明也不太漂亮的我终于念到了名校的博士,日子仿佛还过得去:导师并不讨厌我,我跟实验室同事处得不错,有学医的死党可以经常聊知心话,还做了阳光帅气人见人爱的埃里克的女朋友。
只是,我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终于有一天,埃里克跟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要吓死啦!我想别过目光,我不想回答,
我甚至考虑要找机会逃开……然而,先离开的却是埃里克?
第四章别离我太近,也别丢下我
十二月,气象员天天都预告会下雪。到了最后,终于下了雪。我说不清究竟哪一点更让我吃惊,是片片雪花呢,还是气象员终究没有说错。但话说回来,气象员也算得上"未雨绸缪"了。
我起了个早,清晨五点钟。趁着铲雪车尚未到来,趁着一只只狗儿还没有在雪上撒尿,好歹欣赏河山一片白吧。
*****
会认至少三千汉字,才能阅读中文报纸;我会认的汉字可能有一千吧。我一个汉字也不会写。
离开中国后,我只回去过两次,一次是念初中期间,一次是高中毕业之际。第二次返回中国的时候,家里对我少管了很多。我爱去哪里去哪里。"太妙了!"我暗自心想,直到我坐上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载我去某餐馆,打算跟妈妈及她的朋友汇合。我能够流利地说出餐馆名,而且不带口音,可惜的是,司机不知道那家餐馆在哪儿。他让我写下餐馆的名字,以便将餐馆的中文名字输入GPS。到头来,写不出餐馆中文名字的我只好下了出租车,打算另换一辆。
然而,最终我并没有再换一辆出租车。我迈开脚步,走了大约整整二十个街区,只觉得满心窘迫。
一种前所未有的惧意席卷了我:我身上的中国味正越来越淡。仿佛一层死皮,从我身上剥落下来。
那层皮肤之下,是我身上的"美国味"。
孩提时代,我常在梦中说中文,但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梦中说起中文了。我的一步步逻辑推理(例如"因此""所以""如此一来"),已经全部切换到了英文语境下。奇怪的是,我依然用中文数数,所以我尽可能地把遇到的每样东西都数一数。
三只香蕉。
七辆自行车。
十二个宝宝,捆在十二个成年人身上。
这样一来,那层皮便能保住。
不管中文还是英文,哪种语言都无法运用自如--这是一种诡异的感受。我讲英文讲得更顺,但艾瑞克声称,他依然能够觉察出,英文并不是我的母语。"习语你总是用得有点不对劲,而且你在什么场合都用'关'这个字眼。'关'灯也好,'关'电视也好,'关'烤箱也好。即使想说'断'的时候,你也会说'关'。"艾瑞克说。
因为在汉语中,反正就只用一个词。"关"。
在被艾瑞克纠正之前,我曾经说过以下词句:"五音勿全""切勿以人取貌""眉头毛了起来"。
眉头确实是毛茸茸的,不对吗?
"没错,不过谁丧气的时候会'毛起'眉头呢?"艾瑞克说。
无论玩什么游戏玩输了,我会说:"别揉脸。"
"你其实是想说'别打脸',也就是'别拿我开涮'吧。"艾瑞克问道。
"没错,不许'动口'取笑。不过,也不许'动手'揉我的脸。"我答道。
在诸多中国方言之中,我只会讲一种。我母亲还会讲另外一种。
她跟在中国的家人好友讲上海话。上海话听上去与普通话截然不同,显得更诗意、更优美,被某些人(比如我母亲)誉为中国最美的方言。第一次听到法语时,我便想起了母亲。错落的音节颇为相似,活脱脱像歌曲一样。等到得知法国人对自己的语言极为自豪,我对母亲的了解又深了一分。
尽管在上海住了八年,父亲却不会讲上海话。或许是因为母亲不跟他讲上海话,他们两人只讲普通话。等到我出生,母亲也不跟我讲上海话。
研究表明:对于被拒,人脑的感受并不像是心碎,却像是骨折。大脑感受到的,是生理的疼痛。
我稍微懂几句上海话。怎么可能半点也不会呢?"邋遢",意思是极度不整洁--说到我,说到我的卧室,母亲就会用这个词。"打的",意思是叫辆出租车。
"你为什么非要弄懂我们说的每句话?"当我终于来到餐馆的时候,被儿时好友簇拥着的妈妈开口问道。
或许,我并没有弄懂的必要,我只是希望弄懂。
可惜,她只教我普通话。
后来我暗自琢磨:妈妈不教我上海话,或许因为上海话是她的语言,正如英文渐渐成了我的语言。到了六岁,我的英文已经讲得颇为流利,一定很让妈妈恼火。即使到了现在,人们跟她讲话的时候依然会提高音量,仿佛英文讲得蹩脚跟耳聋没什么分别。人们依然会哈哈大笑,仿佛英文讲得蹩脚很搞笑。
不过,有些时候确实挺搞笑。我即将去念大学的那个夏季,几个漆匠到我家来干活。我母亲始终说不清"漆匠"这个词。她说的是"机场"。当左邻右舍问起来,她告诉大家,我家里有三个"机场"。
*****
反射,是光最易于阐释的属性。勺子正面是凹镜,勺子背面是凸镜。晚餐时分,我特意多留了些时间来品味这一有趣的事实。我将勺子举到面前,然后向远处挪去,在勺子映出我的鼻子的一瞬间暂停。
"你在干什么?"艾瑞克问道。
"瞪勺子。"我答道。
"为什么呢?"
"为了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第一部艾瑞克与我
第1章把我吓到的事
第2章既不聪明也不漂亮
第3章没有什么想不通,没有什么不可说
第4章别离我太近,也别丢下我
第5章死党智慧又通达
第6章分分合合,合又分
第二部究竟怎么了
第7章孤独的理科少女
第8章中国小孩
第9章补习数学的学生
第10章每个人都有烦恼
第11章不离开,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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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滑稽又经常岌岌可危的旅程……被作者以超级有趣又一本正经地讲述。"
--《奥普拉》杂志
"卓越的独创性……简洁、漫不经心又妙不可言……她既新鲜又可亲,也非常有趣,她不像是虚构人物,而是一个你一直认识的朋友。"
--《娱乐周刊》
"一部关于如何在今时今日做一名年轻人的激情而有力的小说。"
--《华盛顿邮报》
"王的首部小说作品以作为叙述者的主人公的简洁、有趣、痛苦而诚实的声音而闪光。"
--《出版人周刊》
"《中国女孩》讲述的是今天的年轻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的无能为力的情况。它描绘了一名年轻女性在重压之下的不良反应。这是一个反成长的故事,女主人公学会接受不确定的、犹豫不定的生活,而不是想方设法去"成长"。本书将会是你读到的关于优柔寡断的可靠的小说。"
--《纽约时报》
"一部天才的文学作品:智慧、幽默、动人。"
--哈金(著名华裔作家,美国国家图书奖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