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指环的红嘴鸥》:
昆城滇池路,车子不快不慢地行进着,后排的我斜靠着,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瞬间的闲暇。
时不时地,我会低声催促一下司机毛毛:“能不能再快一些。”
平日里并不多语的毛毛,今天,被我多次催促,叛逆地低声回了一句:“已经够快了。”
的确,限速路段,车多人挤,车速已经够快了,如果再开得快些,可能会超速,就该吃罚单了。
无奈间,我从储箱里拿出一支雪茄,毛毛摁了一下点火器,遐想便随着青烟缥缈,云里雾里,朦胧似花。
车子拐过最后一道弯就进了昆城滇湖景区。
远远望去,昆城湖水如姗姗来迟的少女一般出现在了眼前。不知为何,我那颗微微躁动不安的心反而变得平静下来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仟南思绪荡漾。
“董事长,到地方了,请下车。”毛毛回头提醒了一句,将我从这种思绪之中拉了回来。我没应声,默默地开了车门下车,朝毛毛挥了下手,车子缓缓从我面前离开。
初冬的黄昏,这里的确比别的地方暖和得多,迎面吹来的湖风就如那少女的纤指抚摸着脸颊,让人感觉阵阵温暖,可那肌肤下隐藏已久的丝丝疼痛萦绕我的心间。
在风的拂动下,湖水微微泛起涟漪,荡漾着推出一道道波纹,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推向远方,最后在遥远的地方消失。
这景观和残红的夕阳形成了一个交点,能让人产生一种迷妙的幻觉,仿佛,这涟漪就是从夕阳之中抖搂出来的。
“秋水共长天一色”。也许这句经典的诗句只是用错了季节,却用对了地方——昆城深冬如秋。
黄昏,游客骤减,偶尔走过的几个人也都是上了岁数的当地老人,晚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言谈举止问带着一股恬淡的悠闲气息。
我静静地依偎在栏杆上,捏着那燃剩半支的雪茄,目光久久地望着滇池湖水和湖面上那数不尽的红嘴鸥。
我轻轻念道:
云昆千般美,
仙池万顷波。
隔岸绩三宝,
几度下西洋。
乌女睿魅浓,
情系君·心中。
我自喻是个下北洋的俗人儿,可每每到了滇池,隔岸眺望,总觉得与那郑公三宝相似而不相及,相像而不相比,相意而不相礼……
文化是同样的文化,民族是同样的民族,历史是同样的历史,差异只是时代不同罢了。
对岸晋宁的三宝故地,那护堤,那山坡,那村落,还有那同样味道的湖水……
就在我这么比算着、思谋着、感受着的时候,司机毛毛拿着雪茄烟盒走到身旁,从我的手中将那半支雪茄烟拿走,剔灭,我才如梦方醒。
我急忙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碎米,刹那间红嘴鸥便团团围住了我,落在我的肩上、头上、臂膀之上,很多很多,拥挤着争相啄食我手中的碎米。
我轻轻地将碎米挥洒出去,瞬间,鸥翅飞舞,红嘴轻鸣,一场绚丽的鸟之芭蕾,一簇盛开在天际的羽翼花卉,展示在我的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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