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白作品《金银坞》,以义乌商人楼循波的人生轨迹为代表,讲述改革开放前后到新世纪这一历史时期,浙江义乌一带小商品交易活动从低谷到腾飞、带动家乡翻天覆地变化的艰苦历程。
小说《金银坞》叙述了生长在乌伤大地上的一代商业奇才楼循波在商海中的浮沉和人生经历。楼循波的祖上是敲糖帮的“坐坊”,从做“敲糖换鸡毛”的货郎起家,在金银坞很有威望。父亲在一场土匪暴乱中暴死,楼循波家在土改中被定为富裕中农,虽然躲过一劫,但自幼富有读书天资的楼循波却受此影响无法升入高中。在一场大火中,家中的房屋被烧毁,爷爷不久后也去世,只留下一本《换糖经》,成为楼循波经商人生的宝贵财富。为了谋生,楼循波做起倒卖生姜的生意。随着政策的松动,“敲糖换鸡毛”的传统又被重新提起来,楼循波被推举为重操旧业的首要人选,代表金银坞公社去换鸡毛。他从做小商贩开始,紧跟政策,慢慢摸索着转行、创业。最终,他凭借自己几十年在商界留下的“信”“义”名声,进军房地产行业。此时的乌伤大地已经发展起了小商品行业并已形成规模,发展出小商品市场。楼循波秉持着从爷爷《换糖经》中汲取的“义”的观念,一路走至现在,想在金银坞建一座“碑”式的建筑,回报故乡。最终,一座名为“金银坞·人和中心”的商业大厦在金银坞大地上建造起来,也为金银坞带来了更多的商业发展机遇。
金银坞和乌伤大地的村落一样,种植的不是水稻,就是糖蔗。到了糖蔗收获季节,便在牛鼻头山下的猪头岩搭起几间被称为“糖车”的草棚,把蔗糖的水榨出来煎成红糖。名之为绞糖。
这是季节性很强的活儿,其忙碌绝不亚于春种秋收,对于孩子,却无异于节日,在成片放倒的糖蔗田里,尽情地挑选,不选粗大的糖蔗,却挑那些细而嫩的,连皮咀嚼,甘甜里有一股特别的青草香,很富“野味”;一旦糖蔗开绞,糖车便是他们的天堂,当糖水中的水分蒸发殆尽,舀进糖槽正待凝结的时候,选一根不粗不细的糖梗,将它浸入粘稠的糖浆里一转一钩,晾干,吃粘在糖梗上的那一层糖,这种被称为“糖钩”的糖,其味不像糖不像蜜,粘而不腻,甜得清淡,独特得难以用语言形容,干了以后,如果再钩几次,使它糖上结糖,又是一种风味。在这季节,城里有亲友,最好的礼物,就是送几根糖钩。
……
敲糖换鸡毛的担头是半身高的能贮藏鸡鸭鹅毛的箩筐,上面配备一只充当盖子的“糖搭盘”,盘上搁置饴糖、糖果或针线、抵指(顶针)、鞋口布等小杂货,加上一只方形、专门摆放饴糖糖饼用的木盒,一把敲糖饼的糖刀和小木槌。
名为敲糖换鸡毛,实际上,村民拿出来交换的,不只是鸡毛鸭毛鹅毛猪猔,还有家庭日常使用废旧物品,如破铜烂铁、旧玻璃瓶子、旧书刊都有。交换时,鸡鸭鹅毛都不用秤称分量。乌伤大地杀鸡宰鸭,都是浸在热水里退毛的,这种总是随风飘飞的羽毛,无法像衣物、谷物那样摊开晾晒,一退下就趁湿扎成一把,搁在墙头、窗台晾干,所以,拿出来的鸡鸭鹅毛都是以扎为单位。交换的不止是饴糖姜糖和水果糖,还有传统的女人用的针线,顶针,鞋口布、雪花膏、头花和孩子用的铅笔、橡皮、玻璃弹子,此外,还有草纸。草纸分成两种,一种方形的,很粗糙,是如厕用的,一种长方形,金黄色,比较细腻,叫黄裱纸,和锡箔、香烛之类,是供奉菩萨、祭祖和殡葬的必须品。
第一部 天时
第一章 变变变/002
第二章 否定之否定/034
第三章 一跌,再跌,继续跌……/077
第二部 地利
第一章 摇着拨浪鼓出山去/108
第二章 我是一滴山涧水,不是一滴怂/145
第三章 原材料、订单和代加工等/182
第三部 人和
第一章 人啊,人!/234
第二章 还是人啊,人,而且更复杂!/275
第三章 “义商”:从金银坞出发……/321
后记 /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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