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儿身上有一种魔力
满六个星期时,亨利送给我一份厚礼:他第一次冲着我咧嘴笑起来了!我当即高兴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他这种无牙的傻笑,着实把我完全俘虏了过去!这是孩子第一次对我作出明确的反应,我把它解释为:“你好,爸爸,我喜欢你。”不久之后,当吉莎或我俯身看他、和他说话或者在他眼前摆弄一些彩色玩具时,他就越来越多地以冲着我们微笑作为回报。对他这种歪着嘴的憨笑,我们两个都看得上了瘾。又过了一些日子,当我们胳肢他时,他便开始咯咯地笑出声来,每次给他换尿布和裹被子,都渐渐地变成了一件妙趣横生的游戏。当他被胳肢到一定程度时,就给我们来一阵特别放肆的哈哈大笑,但这种精彩表演我们不是每次都能“导演”出来的。由于孩子一般要到满五个月后才开始认生,亨利在头几个月里几乎送给我们所有的朋友都是一个可爱的微笑。这个小东西特别喜欢的是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第二就是所有的奶奶和阿姨了。直到今天他还最乐意同我们的女友玛丽昂和露特表示亲昵。只是对那些长着深色头发的大个子男人他起初有点害怕。也许是因为他爸爸是个瘦干儿狼,所以他对大块头很不习惯吧。就是那些非常讨厌小孩儿的人,在亨利那可爱的模样面前也只能缴械投降。有一次,我的好友马尔克简直就是勉为其难、愁眉苦脸地(他嘟囔着:“但愿他别咬我一口!”)抱了亨利一阵,可是小家伙还是照样冲着他傻笑了半天,这就完全解除了马尔克的武装,终于——令我极为惊奇——突然亲了一下孩子那胖嘟嘟的小脸蛋!是啊,我说过了:小不点儿身上有一种魔力。当然,有一些人在这种魔力作用下是刀枪不入的。这一点我有过亲身体会:有一次我抱着亨利乘坐城铁去某个地方,路上时间很长,亨利对着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男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他冲着他微笑、发出咯咯的声音、伸出手去够他,又带着满脸央求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是那位榆木疙瘩老兄对此完全无动于衷,眼睛一个劲儿瞅着车窗外面,脸上表情木然。也许,我得使出狠劲猛踢这个傻大哥的小腿骨,才能促使他作出一星半点儿反应吧?
同差不多所有的孩子一样,亨利起初总是很不愿意让我们晚上哄他睡觉。根据不少人出的主意,我们通过每天做的一套固定的“睡觉程序”使他逐渐养成习惯,这便是:换尿布、将灯光拧暗、穿上睡衣、给他奶嘴儿、打开玩具钟。孩子都喜欢整套的程式,这
给他们安全感和判断依据。但是虽然这样做了,第一年内我们仍然老是必须在他的床边坐相当长时间他才能睡着。要是过早站起来,他立马就嚷嚷开了。即使是最最轻手轻脚的偷偷溜走也不行,亨利的感觉极灵敏,什么也瞒不过这小东西。
但我逐渐发现用唱歌哄孩子入睡是个很好的方法。不过由于我对诸如“睡吧,孩子,睡吧”那一类摇篮曲毫无兴趣,便坐在他床旁哼迪伦的歌曲、克里登斯清水复兴合唱团的歌谣(如《只要我能看到光明》就很适合孩子听)以及其他摇滚乐曲。每次我一开始低声哼唱,他立刻就不作声了。如果我过早地停下来,他马上就扭过头向我投来责备的目光。于是我又赶紧接着往下唱。很久之后我才发现:每逢这种情况出现,吉莎都在楼下起居室里笑破了肚皮。可惜我未能注意做到让亨利熟悉一首固定的歌曲,就是说每天晚上都一定要唱某一首曲子。当时我觉得这样做太腻味了。但是听一些朋友说孩子很快就能学会“他自己的那首歌”,以后可以轻松地、毫无问题地联想起来。也许我该每天都唱唱扎帕的《博比?布朗》吧。这首歌当时他好像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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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男性读者们注意了:年轻父亲的热情具有无限的感染力!
——《柏林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