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陀夫人传》:
童年时期1811—1824年1811年6月14日,哈里特·比彻·斯陀出生于康涅狄格州利奇费德这座典型的新英格兰城镇。她的父亲是莱曼·比彻牧师,他是一位著名的加尔文教派牧师,她的母亲名叫洛克塞娜·福特,是莱曼·比彻牧师的第一任妻子。哈里特·比彻生在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里,她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两个弟弟。最年长的是凯瑟琳,生于1800年9月6日。接着就是凯瑟琳的两个身体健康的弟弟,分别是威廉与爱德华,接着就是玛丽与乔治,哈里特·比彻在家中排行第六。另一个哥哥在哈里特·比彻出生前三年出生了,但只活了一个月就夭折了。在哈里特·比彻出生两年后的同一个月,她的另一个弟弟亨利·沃德出生在这个幸福的家庭。在亨利·沃德之后,就是洛克塞娜·福特的最后一个儿子查尔斯。
在哈里特人生中最早记住的事情,就是母亲去世这件事。当时,她只有4岁,但这件事始终是她整个童年时期最柔软、最悲伤也是最神圣的记忆。斯陀夫人对母亲的记忆可以从她写给弟弟查尔斯的一封信里看出来。之后,这封信的内容出现在《莱曼·比彻的自传与通信》一书里。哈里特在信件里这样写道: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大约是三四岁。因此,我对母亲的个人记忆是模糊而珍贵的。但是,那些认识母亲的人在谈论母亲时表现出来的敬意与尊重,深深地影响着我的童年生活。母亲的很多朋友都会谈论有关她生前有趣的事情与故事,他们说的那些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母亲是一位有着坚强性格、为人安静与具有博爱精神的人,每个人都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安慰与平静。
她与我父亲的结合是非常特别的。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一直持续到各自人生的终点。可以说,我的父亲最相信母亲所做出的各种决定。无论在智力层面还是道德层面上,父亲都认为母亲是更好版本的自己。我还记得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说,他一开始的感受是恐惧,就好像一个孩子突然置身于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不知所措。
在我的童年时期,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有两件事情,但这就像穿透黑暗的光芒,让我有所感知。其中一件事就是在某个安息日的早晨,我们从房间跑到客厅里来回跳舞。此时,母亲会用友善的口吻说:“孩子们,记得要保持安息日的神圣啊!”我记得另一件事就是:母亲是一位喜欢园艺的人,虽然她做的不是很专业,但还是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去做。母亲在纽约的哥哥刚好寄给她一小包郁金香种球。我还记得某天母亲外出,我在育儿室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些郁金香种球。当时,我强烈地认为这些种球很好吃,就用我当时所学不多的话语说服我的几个哥哥,说这些东西就是大人们都喜欢吃的洋葱,适合我们吃之类的话。于是,我们把它们吃光了。我还记得,当我尝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之后,感觉到洋葱的味道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好,我感到有些失望。之后,母亲安详的脸庞出现在育儿室的大门口。
我们跑到母亲的身边,异口同声地告诉她我们的发现与做出的成绩。我们说,我们发现了一包洋葱,并且将洋葱全吃了。
我还记得,母亲当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脸色,她只是坐下来,对我们说:“我亲爱的孩子,你们刚才做的事情让妈妈感到很遗憾。你们吃的那包东西不是洋葱,而是一些美丽花朵的根。如果你们不去吃它们,那么我们在明年夏天就能在果园里看到美丽的红花与黄花,这些花都是你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我还记得,当我们想象着那一幅画面的时候,都低着头,感到非常沮丧。我们为那个纸袋里空空如也感到非常悲伤。
我还记得母亲曾对着我们这些孩子大声朗读埃奇沃思女士所著的《弗兰克》一书。我认为这《斯陀夫人传》当时刚刚出版,在利奇费德的教育圈子里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之后,大家都说母亲生病了。某天,大人们允许我走进母亲的房间,母亲当时躺在病床上。我仍然记得母亲当时脸上两边都有红色的斑点,依然露出平静的笑容。我还记得某天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梦到母亲身体康复了。我兴奋地从睡梦中惊醒,却被走进房间里的大人哄得安静下来。我的梦境是真实的,母亲之后再也不会遭受病痛的折磨了。
接着,就是我参加母亲葬礼的记忆了。亨利当时还太小,没有参加母亲的葬礼。我看到亨利那金色的卷发,当时他就像一只小猫那样在阳光下玩耍,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记得当时穿上丧服,比我大的哥哥姐姐们都在哭泣。我还记得走在墓地上,一个人在墓碑前说话。接着,就是填土的过程了。我们这些小孩子都感到非常困惑,纷纷问母亲去哪里了,想要知道母亲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有时,他们会对我们说,母亲只是睡在了地下。
有时,他们会跟我们说,母亲去了天堂。因此,年幼的亨利将这两种说法联系起来,认为只要在地上挖土,就能到达天堂去找到母亲。某天,姐姐凯瑟琳透过窗户看到了亨利正在满怀热情地挖土,她就过去询问情况,知道了亨利的用意。亨利用手将卷曲的头发撩上去,轻描淡写地说:“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想要前往天堂找妈妈而已。”虽然我们再也见不到母亲的身影了,但我认为有关她的记忆与做出的榜样,对塑造整个家庭,对孩子们从善避恶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虽然她离开了我们,但她的影响力要比很多健在的母亲都要更加强大。她留给我们的回忆是无处不在的,因为城镇上的每个人,无论是地位最高还是地位最低的人,他们似乎都赞赏母亲的品格与人生。这些人所对母亲做出的积极评价是我们经常可以听到的。
在《汤姆叔叔》一书里的部分段落里,奥古斯丁·圣卡莱尔就曾描述了他母亲对他的影响,只是我的母亲对我的影响的一种简单的重复,因为母亲对整个家庭的影响始终是难以磨灭的。
在谈到亡妻时,比彻牧师说:“很少有女性像她那样虔诚。她的信念是那么的强大,她的祈祷是那么的真诚。她的心愿是,她的孩子长大之后都要成为牧师,这就是她内心强烈的愿望。她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她的每个儿子都信仰了基督教,他们也实现了她生前的愿望,都成了耶稣的信徒。”这就是洛克塞娜·比彻。她对她当时只有4岁女儿的影响力是那么的强,以至于影响到了这位日后创作出《汤姆叔叔的小屋》一书的女儿。在母亲去世后,他们在利奇费德的家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孩子们在这里过着孤独的生活。他们的阿姨哈里特·福特将年幼的哈里特·比彻带到了她外祖母在坚果平原的家住了一段时间,这里位于康涅狄格州吉尔福德附近。这是年幼的哈里特·比彻第一次离开家。关于这段旅程,斯陀夫人后来这样回忆说:在我最早的记忆里,就包括了在母亲去世之后,我立即被送到了坚果平原。在母亲弥留之际,哈里特·福特阿姨一直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母亲去世之后,她将我带到她的家。在经历了一段看似一整天的马车旅程之后,我们终于在黑暗的月色下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白色小农场。接着,我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位年长的女士将我抱在手臂上,她用力地抱着我,安静地啜泣着。当时,我对此感到非常奇怪,因为失去母亲的悲伤已经从我幼稚的思想中消失了。
我还记得阿姨将我抱到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的一边摆放着她与我的床,另一边则摆放着外祖母的床。哈里特阿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女性,她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但她不知道怎么去教育孩子。她对教育的看法还是过去老派的那种英国女性的教育方法。她深信教堂的作用。要是她还生活在过去的那种制度下,肯定会坚定地相信着国王。虽然从独立战争到当时已经经历了好几代人,但她依然不是《独立宣言》的坚定支持者。
按照阿姨的观点,女孩应该从小培养优雅的举止,低声说话,注重仪容,要学会说“是的,女士”或是“不是的,女士”,绝对不能撕扯自己的衣服,还要学会缝纫、编织衣服,每个周六上教堂,有问必答,回家之后要接受问答式的教义。
在进行问答式教义的过程中,她经常会将我的表妹玛丽与我抱在她的膝盖前,而黑人戴娜与戴着脚链的哈利则坐在离我们一段的距离之外。因为哈里特阿姨始终要求她的仆人“低声地命令他们,表达对他们的尊重,这样才对他们有好处”。教堂的一些问答式教义始终会让我感到有趣,特别是当我要求得到一些小册子的时候,他们总是会称呼我“哈里特小姐”,对我的方式是我之前在洋溢着民主气氛的家里所感受不到的。我开始熟练掌握教堂的问答式教义,在朗读这些教义时表现出老式的庄重与坚定的口吻,这让我的阿姨感到非常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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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陀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成为美国南北战争的导火索之一,她的一生也不断地揭露社会的不公和偏见,而这部传记正是全面了解这位极具正义和良知的世界大文豪传奇一生的经典。
——《华盛顿特区邮报》
有幸跟斯陀夫人成为邻居,并陪伴她走到人生的终点。她是我写作上的启蒙者,更是我生活中的好朋友。她的作品引领了废奴文学的兴起,更唤醒了社会平权意识。好在这些都被其子查尔斯·爱德华·斯陀先生详细地记录下来,为后人留下这部QUAN威的传记。这是一部宝贵的精神财富。
——美国作家马克·吐温
斯陀夫人不仅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在美国乃至世界文坛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是一位社会活动家,其作品和行动影响了美国社会公正的建立并左右了废奴运动。这些细节你会在阅读此传记中寻觅得到。
——《纽约时报书评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