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文心》:
从光开始
汕头一景,非林伟光莫属。
早年混迹于天涯论坛,得读伟光的随笔、书评、书话,叫好不叫好的人,都有。他少回应,安心地写自己的文字。好也罢,歹也罢。写出来即让世人评说。
都说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但也有像他这样,在汕头的街巷里,安静地有一方书桌,即可。这不是悲情,却有着暖意。
酒醒酒醉,人来人去,喧闹欢场,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剩几何?生命的价值,或怒放,或点亮,无非是散发出些许光。恬静地生活,也是一种人生方式。在伟光的世界里,不只是有文艺,也还是有着与时代的疏离感与’热忱。他的几册文集出来,总不忘与同好分享。在我,是书情书缘,也是阅读同道的见证吧。
喜欢,是价值观的认同。光亮的世界,在艺术里外,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是不太一样的。诗人所说的“横看成岭侧成峰”即是此意。
《创世纪》说:第一天,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第二天,上帝说要有天空,就有了天空;第三天,上帝说要有陆地和海洋,就有了陆地和海洋;第四天,上帝说要有太阳和月亮,就有了太阳和月亮;第五天,上帝说要有鱼和飞鸟,就有了鱼和飞鸟;第六天,上帝说要有动物和人,就有了动物和人。
真是妙言。
有光,有识别,有性情,有趣味。自在、摇曳多姿,是人生理想。这一切,从光开始。
思维的妙趣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与成都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唐之“扬一益二”,却是流传至今的说法,至于其中的比较学,也是耐人寻味的话题。扬州的学者作家熟悉的有多位,比如韦明铧,比如慕相中等等,都是一时才俊。
学者范泓前不久在微博上写道:扬州晚报慕相中先生专注扬州文化,搜集不少珍贵史料或书籍,其中以广陵才子李涵秋(1873—1923)的著作居多,且有各种版本。今年是这位鸳鸯蝴蝶派小说家诞辰一百四十周年、逝世九十周年,大慕倾其所有藏本假个园举办李涵秋生平著作展,展期共十天,今天撤馆,有幸成为最后一位览者。
藏书票中的图案为扬州大明寺的栖灵塔,“隋文帝仁寿元年(601)于大明寺内建栖灵塔,塔高九层,雄踞蜀岗,塔内供奉佛骨,谓之佛祖即在此处。本焚僧大觉遗灵之言,故称‘栖灵塔’。”唐代著名诗人李白、高适、刘长卿、刘禹锡、白居易等均曾登临栖灵塔赋诗赞颂。可惜在唐武宗会昌三年(843)一代胜迹化为焦土。古往今来观光者无不感喟怅惘。
此塔作为扬州城市精神,似也恰当。这也正可比拟慕相中对扬州文化的研究精神。时常听朋友言说江南文化以扬州、苏州为胜,曾去过苏州,却未涉足扬州,这亦是旅行之遗憾吧。但既然接触到像慕相中文化学者,从其作品中研读,也是一种旅行,固然比不上亲临其境,到底可远观可深思,正是文化思维带来的妙趣了。
书海扬帆时下的不少所谓的出版人,更像是出版商。至于说到四川出版,可能总不忘提起八九十年代的辉煌。
此后,一蹶不振。也有人在坚守,并创造出一片新天地。吴鸿在出版界耕耘三十年,所做的事,比如挖掘本土文化,推崇青年作家,都不遗余力,这类的事颇多。
像他这样的出版人,在成都是少见的。全国看,也是少有的吧。与出版商相比,他多了一重人文情怀。在他的眼里,一册书应该完美地呈现。因此,封面、装帧、纸张、印刷工艺,无不精益求精。沙河老师多年未在四川出版过作品了。他看到吴鸿做的新书,当即就决定作品以后在四川出版,这只是一个个案。
追求,犹如书海扬帆,驶向未知的阅读领域。在藏书票里,船只扬帆出海,海鸥翩翩起舞,阳光成了背影……这唯美的,更像是一种隐喻。
记得,沙河老师曾说“鸿”字:“应拆为水工鸟。水边的鸟,是意符,工是声符,像天鹅发音‘工、工、工’。”他学着天鹅的发音讲,“大雁叫鸿,其鸣自呼,自己喊出来的。”这样的解释,也是别有意思的事吧。这与出版何尝不是有许多相似之地?情怀是什么?是理想,也是追求不懈的注解。人在人海中,是孤独。山静水幽,蝉鸣鸟啼,独自享受,一如呓语独白。一个“懂”字,如今越来越难求。
他人懂不懂又有什么关系。按照自己的理想走下去,收获的是对得起情怀二字。
海,船只在其上漂流,去向是哪里,无须太多的奢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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