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抗战中的血色交通线(第十部)》:
李文田连声答应。
张自忠接着问保安总队长宁殿武说:“最近日军频繁调兵来津,但兵力却好似去无踪影。宁队长,你可有这方面的确切消息?”宁殿武起身说道:“经我方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近日来,大批日军从塘沽登陆后换乘汽车去兵营。
实际上,狡猾的日本人是在用疑兵之计。他们每天白天大摇大摆地从塘沽乘汽车沿马路而来,故意让沿途中国人看到,以起到对中国人的威慑作用。到了夜里,这些日军又换便衣携带军装再乘火车回到塘沽。待第二天再次换上军装乘汽车来到海光寺。如此一来,不知虚实的百姓便以为日军在不断增兵,对日军的肆意妄为更是敢怒不敢言。”张自忠连连感叹:日本人实在太过阴险。看样子,我们还须小心提防,中日之间迟早得有一战11937年6月以来,日本侵华的步伐明显加快。
天津海光寺内比以往显得更加繁忙,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大将频频来到华北驻屯军兵营,与田代皖一郎召开军事会议,意图加紧策划扩大侵华战争。
6月28日,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朝鲜总督府、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满洲铁路局、海军中央部等军界重要人物,齐聚大连共商与中国开战事宜。
日本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在会上说,从1933年春季以来,我军攻略热河、进击关内,及《塘沽协定》等一系列事件,使中国各地的抗日运动再次兴起和激化。
田代皖一郎说:“在华北,这两年中国军队连续挑起了反满抗日事件,尤其自1935年秋以来,由于华北分治工作的进展,连中方签过字的《中日华北经济提携协定》,其中修津石铁路的项目也遭到中国方面的拖延与反对。现在不仅华北,甚至华中和华南抗日运动也日趋激化,两国邦交呈现紧张局面。”植田谦吉甚至在会议上赤裸裸地叫嚣说:“如果形势继续恶化,一旦与中国开战,日军在三个月内就可以解决中国。”日本海军虽然与陆军一直矛盾不断,但在对华开战问题上却不甘其后。海军中央部向下村司令官说:“海军中央部为防华北事态恶化,对各舰队、航空队等正在进行严格训练。目前已把飞机用燃料急速集中到佐世保。且将第13驱逐队分配在大沽和天津,只等华北战事开始。”日本军界已全面做好与中国开战后增兵的准备。
6月30日,日本贵族院议长、公爵近卫文磨组阁。最初时,日本的文职领导人并不想占领中国,只想从根本上掌控中国。因为他们害怕一旦与中国开战,可能会陷人中国的泥沼中无法脱身。但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却迫不及待地想在中国的大地的肆意驰骋。毕竟,从1895年以来,日本在各个战场上都攻无不克,扩张势头大有不可阻挡的态势。
三天后,东条英机向日本政府建议:从准备对苏作战考虑,必须立即给中国政府以打击。他认为日本进攻中国的时机已经成熟,只需要再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即可。日本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7月7日,日军在卢沟桥附近演习,以一个日本兵失踪为由,向宛平城发起进攻,惊天动地的卢沟桥事变爆发了。日军参谋本部凭此确认,全面占领中国的良机已经到来。
随后,日本开始转入举国战时体制,曰军参谋本部分别向关东军和驻朝鲜日军下达命令:向中国华北开进,在两个月内消灭29军,再用三四个月消灭国民政府。同时,日本裕仁天皇钦命香月清司中将接替患病的田代皖一郎,为新的中国驻屯军司令官。7月12日,香月清司抵达天津。他到天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决定集中兵力消灭驻守平津的第29军。
日军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悄悄地蛰伏在乎津地区伺机待发,而宋哲元所率领的29军却仍在“战”与“和”之间犹豫不决。西北军出身的宋哲元依然幻想着能向往常一样,在日本人和国民党政府之间继续游走,保住冀察平津这块得来不易的地盘。
7月28日,天津的天空一片阴霾,空气沉闷炎热,海河水喧嚣着汩汩涌向渤海,一切都显得那样躁动不安。一清早,第29军独立第26旅旅长李致远便急匆匆冲到第38师副师长李文田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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