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球/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西蒙被逼得退到一棵树旁,幸亏树干支撑着他,他才没有倒下。可是他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显得更加惨白吓人。他鼓足勇气朝他们大声喊道:“我也有爸爸!” 可是他在哪里呢?面对大家毫不退让的质疑,西蒙没办法回答,他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在哪里。看着西蒙窘迫的样子,这群捣蛋鬼莫名兴奋起来,并且肆无忌惮地发出大声嘲笑。一个就和西蒙面对面的孩子得意忘形之余还一边对西蒙做鬼脸,一边大声嚷嚷:“西蒙没有爸爸,西蒙没有爸爸!” 西蒙冲上去就揪他的头发、咬他的脸和踢他的腿,而西蒙也被他撕破了衣服,打得鼻青脸肿。“快去告诉你爸爸呀!”他们还不放过他,“没有爸爸,没有爸爸,哈哈!” 西蒙气得泪水流了下来,并且因为怒气难消身体开始颤抖。不过他越是难过,孩子们越是笑得狂妄,十足像狂欢的野人一样。西蒙气红了眼,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势打过去。孩子们被他打中了几个,却没人再敢上前还击,纷纷溃逃,因为他的神情可怕极了,就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势不可挡。
等孩子们散去,他绝望地跑向河边,他想跳河自杀。他记得,一个星期前,有个以讨饭为生的可怜虫就这么做的,西蒙看着他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有人却说:“他现在幸福了。”西蒙觉得自己也是一条可怜虫,没有爸爸是多么让人痛苦,不如死了好。
就在这时,一只青蛙从他脚下跳过,他抓了三次才把它抓住。可是即使被抓住了,小青蛙也蹬直了腿,蓄力想挣脱西蒙的手。看着小青蛙奋力要逃生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的母亲,西蒙放声地痛哭。
此时,背后一双大手厚实地搭在他的肩上,粗犷而暖暖地问道:“孩子,怎么了,这么伤心?” 西蒙转过去一看,是一个黑色头发、蜷着黑胡子的高大个儿工人。西蒙悲伤地告诉他自己没有爸爸。
他起初觉得很奇怪,再一看认出是布朗肖大姐的儿子,便知道其中原委,因为关于布朗肖大姐的事情,他也听说一二。
他安抚西蒙,告诉他一定会有一个爸爸的,并且牵着他的手,走向西蒙的家。他也想见见布朗肖大姐,据说她是当地最漂亮的姑娘之一。
他满脸笑容,可是当看到布朗肖大姐时却立马收敛了。因为他知道,再也不能拿这个严肃的姑娘开玩笑了。她曾经的失足,必然不是外界所传的风言风语那样。
他告诉她,把她在河边迷路的孩子带了回来。不过,西蒙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哭道,他是因为没有爸爸难过得想自杀。她紧紧地抱住西蒙,脸色通红。此情此景,他很心疼,一时却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继续待着好。
“您愿意做我的爸爸吗?”西蒙忽然对他说,眼里满是殷切的渴求。
他不知道怎样拒绝这孩子,只当是一句玩笑话,自然是应承着,并告诉西蒙他叫菲利普,然后抱着孩子吻了下便大步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放学,西蒙又被调皮鬼们包围着,但这次他却先发制人,大喊自己的爸爸叫作菲利普。然而,调皮鬼们并不放过他,不断追问谁是菲利普,他是打哪儿来的。西蒙一下子语塞,幸得校长刚好走来,把他们驱散回家了,他才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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