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尧就把大臣们都叫来,对他们说:“现在我已经老了,好多事情我办起来已经力不从心。虽然说新君主要老百姓来选,可咱们做公仆的,必须先找到合适的候选人,百姓才好选择呀。几年前,我曾经请那位叫巢父的高人来接替我,可他不愿意,以后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现在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大臣们议论纷纷,因为这是选择新的君主,必须才干和品德都好的人才能胜任。所以谁也不敢贸然推荐。过了一会儿,老臣羲和忽然说:“听说许由这人很有才干,可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实。”
尧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嗨,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位高人给忘掉了!”
大臣们也纷纷赞成,都说这人名气很大,应该把他请来,看看他能否胜任。尧当即决定派人去请许由。
可是,派去请许由的人接二连三地失望而回,他们说,许由一听说是请他去接尧的班,就话都不说,把他们打发走了。于是,尧决定亲自去找许由。
尧找到许由家里,一看许由,原来是个50多岁的小老头,身材不高,却长得挺精神,只是态度很高傲。
尧谦恭地对许由说:“许先生,俗话讲得好,日月已经升上天空,一支火把还想发出光亮:这不是太困难了吗?春雨已经降临,还要靠担水去浇灌,不是白费力气吗?先生您就如同日月,如同春雨,一旦站出来,必然会天下大治。可是现在我还有劳无益地占着君位,实在问心有愧。请先生为百姓着想,代替我来君临天下吧!”
许由冷笑一声答道:“您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当什么君主的。您治理天下多年,已经挺有成绩了。这时候让我来代替您,难道是让别人来议论我是求虚名的人吗?要说我这人哪,就是只求实际,不图虚名。”
尧连忙说:“您为百姓而治天下,怎么会有人说您求虚名呢?人们只会赞扬您为百姓献身呀!”
“嗨!您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对这种赞扬一点也不感兴趣。您见到鹪鹩这种鸟吗?它在深林中做巢,有一根树枝也就满足了;还有我们这里的鼹鼠,它喜欢饮河水,只要能喝饱一肚子河水,它就别无所求了。我也是如此,只要能够温饱就心满意足了。您说天下需要人去治理,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毫无关系。打个比方说吧,厨师不做饭了,祭师即使饿着,也不会代替厨师去做饭的。”
不管尧怎么恳请,许由就是不答应,尧只好扫兴地回到都城。几天之后,有人来报告,说许由怕尧再去请他,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许由跑到哪里去了呢?其实,他没走多远,就在颍水河对岸的箕山脚下住了下来。很快,就有人把许由的新地址告诉了尧。尧想:许由这样谦虚,不正是有真才实学的表现吗?我还是要想办法请他出来接替我。一下子办不到,我就分两步走。于是,他派人去请许由来当九州长的职务。当时,中国就称为“九州”。“九州长”实际上就是管理整个国家的负责人,只不过名义上不叫君主罢了。尧希望这样可以使许由答应出山,来治理国家。
没想到,派去的人刚把这个意思说出来,许由就把耳朵捂起来,脸上一副痛苦的样子,嘴里不住地喊:“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些话简直把我的耳朵都弄脏了!您回去告诉尧,叫他死了这份心。我许由一生不图虚名,只求安安乐乐、清闲自在地活着。快走!快走!”
等来人走远了,许由才把捂耳朵的手放下来,嘴里还在嘟囔着:“这些追求虚名的世俗之人啊,真叫我没办法。要我当什么九州长?这话听起来就叫人恶心!”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用手掏着耳朵,越掏越觉得耳朵被那些话弄脏了。“不行,我得去把耳朵洗洗。”于是他站起身,带上一顿干粮,锁上房门,走出来,向颍水河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掏着耳朵。
路上有人看见许由这副怪样子,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回答说:“嗨,别提了,尧派人来请我去当什么九州长,这些话真是俗不可耐,弄脏了我的耳朵,我要到颍水河边洗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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