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风云宰相李斯》:
李斯当上郡府小小公务员,没想到却闹出了大动静,以致上蔡百姓人人敬仰,大家都觉得以李斯的才华,绝对会步步高升,前途一片光明。哪知,几年过去,李斯还是小吏,小吏还是李斯。这也让不少人犯迷糊:“怎么回事呢?”更多的人是打抱不平:“这尼玛上头也太有眼无珠了!” 其实,战国时期,本来就是个人才辈出的时代,更是智能人士掌握政权各显神通的时代。著名的商鞅,卫国人,主张法治,闻秦孝公下令求贤,入秦,说秦孝公以法治国。秦国富强,东败魏国,夺取黄河以西的土地。秦孝公封他于商於、十五个县城,“号为商君”;还有苏秦,本是洛阳的一个市民,拜鬼谷子为师,学习游说之术。学成后,四处游学,到过燕、赵、韩、,魏、齐、楚等国,可谓合纵联合,以抗秦闻名遐迩。后来六国诸侯听从了他的意见,成为公用的相国,也叫六国相。搞得秦兵畏缩不前,生怕被“联合国”军包饺子,一直不敢东出函谷关,时间达十五年之久。
像上面提到的商鞅、苏秦等人才,在战国时期可谓多如牛毛,有些名气的如秦国的丞相范雎、张仪、蔡泽,楚国的相国春申君黄歇,赵国的上卿虞卿。这些人其实原先都是平民百姓,后来基本是靠才能做出不平凡的事业。
当然,博学广闻的李斯对这些人的经历绝对是清楚的。由此,他们也成为李斯奋斗的榜样。二十几岁的青年,犹如充满生机的阳春,思想蓬勃发展,哪会把“郡小吏”放在眼里?由于对郡小吏的职务轻视,懒理事务,当然不会得到擢升。
再说这个郡小吏的职务,实际上就是粮仓管理员。李斯虽然蔑视粮仓小吏,但有时还得去应付一下,毕竟端人家的碗,要服人家的管。有了这样的想法,李斯只好先安心做了再说。没想到,就是这无奈之举,造就了一代“鼠学”大家,并打下后来飞黄腾达的理论基础。
这天。李斯内急,他飞快地跑向厕所,忽然间,却看见茅坑中的老鼠们正在吃粪,可是,当发现有人走近时,刚才还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鼠星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很快便消失在墙边的角落里。
还有一次,因为粮食入库,李斯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库房很大,也很宽敞,又发现老鼠正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吃着粮食。让李斯诧异的是,此鼠非彼鼠,不仅个个长得肥头大耳,而且因为经常不见人,见了人也不害怕,该吃吃,该喝喝,就如没人一样。于是,李斯联想到:厕所中的老鼠,环境狭小肮脏,吃的是粪便,经常受到人和犬的惊扰;而粮仓中的老鼠住的是高大的房子,吃的是粮食,也没人和狗的惊扰。不觉叹道:人之贤与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李斯的感叹,他想:从句意讲,是说贤与不肖,都是由于所处的环境决定。但是,这又与客观实际不符合。拿夏桀、殷纣来说,两人拥有天下,号称天子,可谓环境优越之至,但最后皆国灭身亡,遗臭万年。可见,环境恐怕只能对一个人的事业有点影响,对命运没有什么关联。
然而,李斯的念头,很快被否决,因为在他看来,贤”,在德才兼备,也谓贤能有为。做人不但要德才兼备,而且要像商鞅、苏秦那样做出不平凡的事业。再加上自己原来所学的《商君书·画策》上讲:“不明主在上,所举必不肖。”昏庸无能君主任用的人,都是无德无才的。由此,李斯打定主意:要使自己作出一番事业成为一个贤能有为的人。
也就是在老鼠身上,李斯明白了一个道理:“鼠在所居,人固择地。”他开始反省自己迄今为止的一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活了些什么?看看自己身边,尽是庸庸碌碌之徒,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朝生暮死,无声无息?一想到此,李斯浑身泛起一阵神圣的战栗。他趴到地上,一阵干呕。
大丈夫于人世间,有两个问题必须问问自己:活着时怎样站着?死去时怎样躺着?留在上蔡郡,李斯注定将一事无成。他将被胡乱埋葬在某个乱坟堆里,他的名字只会被他的儿女们偶尔提起,而等到他的儿女们也死去了,他的肉体也早已在棺椁里腐朽烂透,他的名字也将不会被世间任何一个人所记起。到那时,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半点李斯曾存在过的痕迹。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一股熊熊的野心之火燃烧在李斯死寂了二十余年的心中。他感觉到,名利的冲动正在他的体内苏醒,并向他发号施令。而他,也将乐意遵从。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于是,李斯作出了一个决定:离开偏僻贫瘠的上蔡郡,到能让他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地方去。
果断和决绝是李斯一贯的作风。他在同事们的一片惋惜声中,辞去了为众多乡亲羡慕的“官”职。他要到兰陵去,因为他听人说过,兰陵有一位当代的圣人——苟卿苟老夫子。他要去投奔他,学习帝王之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的头脑和智慧,便是他仗以扬名立万的武器。
李斯辞职之后,才将他的决定告诉他家人。可怜的家人吓坏了,因为此时的李斯已经成家,为其的举动担心的自然除了父母,还多了一个爱他的牛人。但是丈夫的意愿又怎能违背?妻子只好一边为李斯收拾包袱,一边暗自流泪。两个年幼的儿子问:“阿妈你在做什么?”妻子无奈:“阿父要出远门去了,要很久才能回来。”待一切收拾妥当,妻子才将包袱递到李斯手里,胆怯的问:“万一事情不成咋办?” 李斯歉疚地望着妻子:“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试一试,就算我不能证明我可以,那也要证明我不可以。” 转过头,李斯看看父母,再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以为告别。此时刚学会说话的小儿子仰望着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李斯还想好好抱抱孩子,但回头看看父母坚毅的目光,他眼眶一热,背起行囊,义无反顾的推开家门,向着自己的理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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