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发以民间艺术的情趣来充实文人画的笔墨表现,同时以书入画,以圆融遒劲的线条、开张壮阔的形式构图、夸张变化的笔墨情趣,较早的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开创了中国画崭新的风气和局面。
人物画传统到底是什么呢?民间常说“得神”“不得神”,已概括地说出了画人物的要点。依本人理解,“得神”的就是好作品,从孙位《高逸图》以至元人无款罗汉,都很“得神”。在理论方面,顾恺之在《魏晋胜流画赞》中就讲到“以形写神”。很明确,中国画的优点就在能够通过形象画出人的精神,并且表达作者的创作意图。人物画仅画外表,那就如顾恺之说,“空其实对则大失矣”。我认为人物画主要是刻画人的精神状态,即“传神”。宋陈郁在《话腴》中说:“写心最难……盖写其形……君子小人相似何益……”沈芥舟也说过人有先肥后瘦,但神气仍相同,还能使人相识,几十人中有面貌相同的人,而几十人中没有相同的性格 (当然也有共性)。历代许多理论家与画家反对不研究人的精神而画外貌,不取其神而取其形。王绎批评不刻画人物精神,画其外表即是“正襟危坐如泥塑人”。古人又讲“手挥五弦易,目送飞鸿难”。手挥五弦是形态,易写;目送飞鸿是传神,就是以形写神,而写神为不易。苏东坡说:“作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晁以道说:“画写物外形,要物形不改。诗写画外意,贵有画中态。”苏、晁二家解释了形神的相互关系。 神与形并不相等,而有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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